没等纪京辞回答,她反握住纪京辞的手,拉着纪京辞推开就近推开一未亮灯的无人雅间进去将门掩住,只说了一句:“是贺余风……”
谢云初将门留下了条缝隙,往外瞧着。
从这里回到他们的雅间雅间已经来不及,贺余风如此鬼祟,谢云初直觉当不是什么好事,便不想让他看到纪京辞同她。
纪京辞就立在谢云初身后,透过幽暗灯光照射进来的缝隙,看向登上台阶装作看半垂纱帘上山水画的贺余风,实则视线是在楼下来回瞧着。
纪京辞也疑惑,竟如此谨慎?
大邺律法对官员管束其实较为宽松,酒楼会友不必如此谨慎,就算是狎妓……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余风的表现的确是有些反常了。
见贺余风观察了半晌之后,竟直直朝着谢云初和纪京辞暂时藏身的雅间走来。
谢云初颇为意外,攥着纪京辞的手后退,躲在屏风之后。
纪京辞垂眸瞧着与他贴的极近,将他挡在身后不断向后退的谢云初,紧紧攥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雅间门被推开,两人屏住呼吸。
贺余风娴熟点亮了桌案上的烛火,将灯罩罩上,又从衣袖中拿出香料盒子,打开白玉傅山香炉的盖子,点了香,轻轻嗅了嗅,眉目间露出舒展的笑意,而后整理自己的衣冠,坐在圆桌前似是等人,这间隙一直没有店小二进来,连热茶也没有人送来一杯。
屋内只有更漏细沙簌簌之声。
谢云初神情专注,对贺余风要见之人充满了好奇,觉得自己好似不经意撞到了什么秘密。
不多时,雅间门被推开。
谢云初不自觉想要上前一步,却被纪京辞按住肩膀,同她摇了摇头。
先跨入门内的是一只嵌了南珠,苏绣牡丹的绣鞋,水蓝色的裙摆之上,是一件黑色的披风。
来人带着兜帽,看不清脸,可行动之间的步伐和几乎纹丝不动的裙摆,还是让谢云初看出,来的人是宫中之人。
只见贺余风神情激动站起身来,迎上前:“淼淼……”
那人转身,白玉似的手指如若无骨,将门关上的那一瞬,谢云初看到从她细腕滑入袖中同体幽翠的翡翠玉镯,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紧紧攥住纪京辞的手。
来人摘下兜帽,一张漂亮精致的五官被昏黄烛火映照,显得越发精致。
贺余风耐不住上前紧紧将人抱住,不住在来人脸上颈脖上亲吻,急不可耐去拉扯长公主的衣带:“淼淼,我的好淼淼,我的长公主……”
谢云初眉头紧皱,竟然是长公主!
外面都在说,长公主和宴侯爷恩爱非常,两年前谢云初还在汴京之时……晏小侯爷不知为何突然离开汴京从军,听说长公主和宴侯爷因此事生了龃龉,感情大不如前。
可谢云初怎么都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和贺余风有了首尾。
长公主也不扭捏,环住贺余风的颈脖,被亲吻的呼吸急促……
外裳滑下,贺余风将长公主打横抱起,朝软榻上而去。
屋内灯光幽暗,两人衣裳一件一件剥离之后,谢云初后知后觉的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