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此之前,二赖子定然是不敢如此正面硬钢孙恒的,但如今都是劳役,他根本就不用再惧怕孙恒那一身武力。
要知道秦朝律法严苛,此行的一众劳役之中,若是有任何一个人不能抵达,那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
所以就算孙恒想要对自己动武,那为了队伍考虑的众人和领头的刘邦,绝不会无动于衷。
“某家不愿与你争辩。”
收回了看向陈家人的目光,孙恒将心中的艳羡收回,随即又不屑的撇了二赖子一眼,一脸傲气淡然的回应道。
“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也不看看自己的下场,我跟你们说啊,想他这种人,现在是倔是强硬没错,可等到了地方啊,像他这种人要么被整治得服服帖帖,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到孙恒不再搭理自己,二赖子眼珠子一转,不由扎进了劳役聚集的人群中,神秘兮兮的朝众人说道。
“啊?为何如此,孙壮士体强力壮,作为劳役,应该会受到监工的重视吧。
毕竟以孙壮士的能力,一个就能够顶得上四五人,难道那些监工们还会刻意为难这种人吗?”
听完二赖子的话,场中的部分人顿时有些不解。
“一个几十万人的大工程,区区一个壮汉算得了什么,根本不会对工程有什么影响。
那些监工们只需要听话之人,个人力量再大,若是不听话,那他们有的是办法整治。
我可跟你们说,到时候咱们到了之后,你们可得长点心眼,可千万不能跟那些监工们硬来。
我家有个亲戚,就在阿房宫当监官,这些就是我那表兄说的。
到时候若是分在一处,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过来问我,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可以教你们该如何行事。”
听到旁人询问,二赖子如同一只骄傲的公鸡一般,昂着头高声道。
“原来如此,那咱们这群人到时候可就全仰仗二爷您嘞,到时候可得多多关照咱们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二爷竟然有亲戚当差,看来咱们这些人都有依靠了啊。”
“……”
要说这些人不清楚劳役的地位和微笑,那肯定是假的。
但自从二赖子说出有亲戚做监工之后,所有人的态度都改变了。
之前要么将二赖子当成是笑话是泼皮混混看,如今二赖子扯出了自己的后台,使得绝大部分人都开始奉承起二赖子来。
不得不说,二赖子这种人还是颇有心计的,不过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套上了些许所见所闻,就将自己在一众劳役中的地位给提了上来。
甚至就连之前想要亲近孙恒,借着孙恒的武力庇护自己安全抵达咸阳的人,此时都因为二赖子的原因开始起了远离孙恒的心思。
正所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二赖子此举无非就是与孙恒结怨后,想要借用众人之力打压这个武力出众的大汉。
而一众劳役不出二赖子所料,在听到自己扯出的后台后,便应了那句老话:有奶便是娘!
一个个的,开始聚集在自己身边,开始有了孤立孙恒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二赖子不由暗暗点头,甚至为了炫耀,还故意看向孙恒,露出了挑衅的眼神。
“都在聊什么呢,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然而二赖子没有得意多久,作为领队的刘邦很快走了过来,故作威严的看向了一众劳役。
“嘿嘿~亭长您放心,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带领咱们出发了。”
看到刘邦过来,二赖子心思微动,在众人未曾作出回应之际,忙露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应了过去。
显然二赖子很清楚,自己那所谓的后台,其实不过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搬出来只不过是为了打压孙恒,企图拿到较高的地位罢了。
而刘邦,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甚至还因为得罪了贵人,也成为了劳役中的一员。
但不管怎么说,刘邦依旧是整个队伍的领队,手中还握着整个队伍之中唯一一把武器。
要知道兵器在达官贵族之中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平民百姓眼中,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始皇帝在夺得天下后,便下令尽收天下刀兵,所以说兵器不仅仅能够用来对付人,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这种情况下,二赖子自然知道应该要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
而他刚刚阴阳怪气的说陈言一行人,便是因为他明白自己说这些话,一众劳役之中根本没人有勇气去接近陈家人并告密。
再加上这等小事,只要自己不认账,那对方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毕竟劳役的身份虽然低微,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敢顶着破坏工程进度的名义去对付劳役。
始皇帝如此重视皇陵,长城,阿房宫这几个工程,在劳役这件事上,那只有增没有减!
所以二赖子才敢如此大胆,为了讨好刘邦这个被陈家打压的领队,而当着一众劳役的面阴阳怪气。
“很好,大家也都知道了咱们此行的目的,那便是前往咸阳为陛下修建阿房宫。
所以,在抵达咸阳期间,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你们都明白劳役只增无减,更不能延期,否则不仅是我这个领队,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幸免。
为了不波及到他人和家人,我希望大家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因为咱们这些人经不起任何风险,都听清楚了没有?”
点了点头,对于二赖子的态度,刘邦显然感到极为满意,但随即又记起了什么,生怕这些人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刘邦不由板着脸大声说道。
“亭长放心,都听明白了!”
“……”
而正当刘邦训话之际,陈言也抵达了城门处。
稍微向李泉了解了情况后,陈言这才所有深意的看向远处正给劳役们训话的刘邦。
“李泉,收拾收拾,咱们这便出发。对了,分出一队人,去通知他们出发,并跟在那些劳役后面,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其他人可以逃跑,刘邦绝不等逃了。”
心思转了转,向李泉下了命令后,陈言这才骑着马朝一旁正悠闲地躺在马背上的青叶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