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曹昂、曹禀与绝影的劫数便要到了,至于典韦,吴良肯定不会教他前去宛城,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而除了曹昂、曹禀与绝影,这是不是曹老板的劫数还犹未可知。
毕竟没有了典韦,曹老板的际遇也发生了变化,天知道这些变化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而吴良现在自然不希望曹老板出任何意外。
曹老板没了,曹营也就散了,他与瓬人军自然也无法再享受如今这衣食无忧的生活,今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哈哈哈,有才说话就是中听,不过正所谓骄兵必败,战事无常,瞬息万变,哪怕我如今占据优势,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自古以来以弱胜强的战例可比比皆是啊。”
曹老板倒是颇为清醒的说道。
就怕你到时候管不住自己的鸟啊……
吴良心中暗忖,嘴上却顺着曹老板道:“明公所言极是。”
“你既然来了,便也不要走了,我命人准备午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就先在此处听听我与奉孝制定作战方略,待我们商议好后,再一同前往客堂赴宴便是。”
曹老板接着又颇为热情的道。
“明公,这是军机……”
听到曹老板的安排,不待吴良答应,郭嘉便立刻又看向吴良,欲言又止的道,显然是不希望谈论作战方略的时候吴良在场。
“明公,末将不懂战事,留在此处也没什么用处,反倒容易干扰明公与郭祭酒的思路。”
吴良亦是拱手说道,“末将此行数月有余,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子脩兄与安民兄了,不知他们可在府上,不如教末将借这个空档出去与他叙叙旧?”
“战事在即,子脩与安民皆在外整军。”
曹老板道。
“那不知旎儿可在,末将外出前旎儿曾前来相送,请明公恩准末将先去与旎儿报个平安。”
吴良连这个借口都找了出来,主动提出去捅这个马蜂窝。
他必须尽量避免掺和战事,最多在“命数”上提前给曹老板一些建议,在大后方给曹老板一些支持,免得曹老板将他当做谋士带在身边,这便与吴良的初衷相去甚远了。
“我已命人将家卷暂时送回了鄄城,旎儿也一并回去了,陈留距离南阳还是太近,一旦发生战事只怕不安稳。”
曹老板又斜睨着坚持道,“你在此处听听便是,所谓当局者迷,或许我与奉孝忽略的地方,倒被你这局外人听出来了,倒是亦可及时之处,何况你的乩术若是忽然发作,说不定还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
话至此处,吴良自然没了借口,只得无奈的拱手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此同时。
吴良心中亦是产生一丝警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曹老板这次命他留在这里并非只是突发奇想,而是存在特意将他卷入战事的心思。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
吴良暂时还相处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毕竟曹老板的谋士与武将并不少,如今又来了一个郭嘉,实在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
一旁的郭嘉见曹老板是这个意思,也是颇为识趣的不再提出异议,静待曹老板摊开了一幅画在绢布上的地图。
……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曹老板与郭嘉讨论的作战方略,除了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战法之外,剩下便是一些细节上的排兵布阵与行动时机,连每日的行进速度与驻扎地点都事无巨细。
这些事情吴良其实也不是完全听不懂,但因为志不在此,始终处于百无聊赖的状态,只可惜曹老板在旁边坐着,就算是打哈欠都得克制着点。
如此二人一谈就是一个时辰。
就在吴良快要睡着的时候,曹老板忽然扭头对他说道:“有才,方才我与奉孝谈论的这些作战方略,你可有什么异议?”
吴良连忙挺起精神,假模假样的说道:“明公雄韬武略,郭祭酒事无遗漏,末将以为此战必胜!”
“呵呵。”
曹老板怎会看不出吴良敷衍,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澹澹的道,“这次你也跟着吧,留在我身边随时策应,若是期间莫名起乩,亦可给我一些必要的提醒。”
“啊?”
吴良面露难色,心中更是疑惑。
这次曹老板很不正常,以往吴良以“不懂战事”为借口搪塞,曹老板根本不会勉强,但这次却非要将他带上,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对于历史上即将发生的事情,曹老板已经有什么不好预感不成?
可是也不对啊!
除了吴良胡扯出来的“乩术”,貌似也就“占卜”能够预测未来,曹老板又不懂这些,身边貌似也没来什么奇人异士,怎会提前感知?
又或是此前经历过吕布发动的那场安邑之乱。
曹老板认为他还藏有除了黑火药之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战略型武器,想要借这个机会再挖掘一下?
“明公,战争依靠的是兵法诡计,切不可盲目依赖奇门术法,否则便可能贻误战机,一败涂地啊!”
这下郭嘉终于又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对曹老板躬身相劝,态度十分坚决。
“奉孝安心,我自有主张,这次出征依旧以你的意见为主,有才则只在后翼殿后,不直接参与战事,我亦不会轻易推翻你的方略。”
曹老板笑着说道。
“……”
见曹老板这么说,郭嘉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坐下之前又用余光扫了吴良一眼,心中嗤鼻。
他也不明白曹老板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同时他的心里也做了一个与历史不符的决定:倘若曹老板视听明正,在这次的战事中的表现与袁绍一样拉稀,没有建立大业的品质与能力,他便会似当初离开袁绍一般离开曹老板,重新回到家中待价而沽。
尤其若曹老板一味信奉这些歪门邪道,那更是难以扶持协助,断然无法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