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两个木盒略大一些,其中的简牍也都变成了两卷。
并且在简牍的外侧,还分别标注了“上”“下”的字样,以此来对其进行分卷,方便后人按照正确的顺序进行
吴良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里面也是没有其他的物件。
而此时此刻,暗格之中也只剩下了那个封闭完好的椭圆形陶罐。
在查看过这些简牍,尤其是在于吉将那个“如晤”木盒中的简牍解读出来之前,吴良并不打算立刻将这个椭圆形的陶罐取出来,更没有贸然将其打开的意思。
他总觉得“如晤”里面包含着一些十分重要的信息,起码应该给墓主人一个自述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公子,可需我们帮把手?”
杨万里还道吴良是因为端不出那个陶罐,因此才没有下手,连忙凑过来问道。
这方面杨万里与典韦就略有些不同了。
典韦从来不会揣测吴良的意思,又或者说就算揣测了也绝不会贸然开口询问,只要是在没有涉及到吴良安危的情况之下,他都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守护,除非吴良提出要求。
这样或许会显得有些没眼力劲儿,但却绝对令人省心,令人安心。
而杨万里则要略微圆滑一些,这与他此前的职责不无关系,若是不够圆滑肯定是没办法去做情报工作的。
总之两个人算是各有特色吧,只要用对了地方,都是瓬人军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
“不必。”
吴良摇了摇头,回头看向于吉。
于吉仍在专心致志的解读“如晤”中的文字,看他的表情却是越看越是精彩,仿佛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见此状况,吴良也并未出言打扰。
就那么一卷简牍而已,再给他一点时间便能够全部解读完毕,不如等他看完了再全部翻译出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闲来无事,吴良也干脆在棺材里面坐了下来,拿出一卷简牍进行查看。
他所看的正是“金刚钻”的上卷。
才刚将上卷摊开,吴良首先便看到了一只画在简牍最前面的——老鼠?
这是“老鼠”总共占据了四块竹片,虽然竹片与竹片之间存在一些空隙,但连在一起还是非常的连贯,“老鼠”的形象很是生动。
细长的尾巴呈现略微有些弯曲的“S”型,脑袋则歪向了右侧,正趴在一块黑乎乎的岩石上面,岩石两边还画上了一些应该是代表水流的纹路……
“这是什么东西?”
吴良越看这玩意儿越像老鼠,身子像,尾巴像,脑袋也像,就是嘴巴两边并没有画出老鼠该有的长胡须。
带着这样的疑问,吴良继续摊开简牍向后看去。
后面终于出现了一些文字:
“金刚钻,奇物也,形如鼠,粪色青黑,生西域百丈水底盘石上,土人没水觅得之,以之镌镂,无坚不破,唯以羚羊角击之即碎……”
什么玩意儿?
这就是春秋时期的“金刚钻”?!
吴良立刻又将这段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春秋时期还没有标点符号,断句之间虽然会有一些小小的间隔,但有时也并不怎么明显,再加上古齐文字还需要仔细辨认,使得吴良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断错了句,又或是会错了某些古齐文字的意思。
但如此又重新看了一遍之后,吴良还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金刚钻”在记载中确实是一种奇物,而且是一种活生生的能够拉屎的生物。
这种奇特生物生活的地方很是奇特,西域百丈之深的水底,在没有潜水工具辅助的情况下,人类根本就无法下潜到这样的深度,除非绑上石头跳水自尽……
而最令吴良惊奇的是。
这种生物居然还具有无坚不摧的属性?
“镌镂”二字在天朝古代是雕刻、凿刻的意思。
这段话里面并没有说明使用“金刚钻”雕刻、凿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石?金属?木头?
又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后世发现的春秋时期,乃是更早时期的工艺品中,无论是玉石,还是金属,又或是木头,都有一些采用了雕刻或是凿刻的制作工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无坚不摧”这四个字,便又给了吴良很大的思索空间。
这玩意儿听起来似乎已经能与后世公认最坚硬的宝石——金刚石(钻石)相媲美了,甚至可能金刚石更硬。
毕竟就算是后世的金刚石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另外一个细节。
也立刻令“金刚钻”与“金刚石”区分开来,使得吴良无法将其归咎为古人因为科学水平不足,从而导致理解出现了偏差,因此对“金刚石”进行了拟人化描述的可能。
就是那句“唯以羚羊角击之即碎”。
众所周知,“金刚石”是特殊条件下导致碳分子特殊排列从而生辰的产物,即是说“金刚石”的本质就是碳。
因此“金刚石”最怕的是火,高温能够令其灰飞烟灭。
而“金刚钻”的弱点就显得十分神奇了,居然只要用羚羊角一碰就碎,就算是吴良也没办法解释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与现象,但这显然不可能是“金刚石”的弱点,并且有着十分显著的差别……
正当吴良还在消化与思索刚刚看到的有关“金刚钻”的内容时。
“公子!”
于吉忽然激动的叫了起来,满面红光的兴奋说道,“公子!我们可能不必困死在此处了,墓主人竟然还为我们留了一条活路!”
“你说什么?”
吴良立刻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起身问道。
“这卷简牍中说,既然我们能够活着来到主墓室,便说明我们已经破解了外面的八阵图与天工锁,这足以证明了我们的本事,便是再设置更多的机关陷阱也定然无法拦住我们。”
于吉接着说道,“若是我们还能够参透九曲珠的玄机,便也一定能够找到他的尸骨,到了这一步,他自知已是在劫难逃,因此也只能认栽……”
“既然认栽,为何还要设下这八面铜壁将我们困在此处,这是认栽的姿态么?”
话音未落,杨万里已是忍不住质问道。
“老夫尚未说完,你休要插嘴!”
于吉翻了个白眼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