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缥缈峰等人,可以动了......”
“可是聂师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呢。”怡冰研背着手问道。
红杏夫人目光一冷,又恢复到昔日运筹帷幄、智胜千里的自信模样,语气带着嘲讽和阴寒道:“夺取桐州,是锦绣福地提出来的,整个西境,为这一战做了近十年的准备,我需答应了他们打前阵逞先锋,可也并没说过不惜一切代价。”
她说着,看了看众人道:“那边是我啸月宗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所有家底儿,蛮帝他们想单凭啸月这把尖刀撕开东境的整体防御,为他们保留实力,真当我红杏夫人是软柿子,让他们随便捏吗?”说着说着,红杏夫人动气了,腓面潮红道:“要打,都一起打,别想着让我们啸月宗单独出力,啸月宗损失一千精锐,西境联军就得给我扔下八百条尸体,否则免谈,研儿,你告诉玄上、鸠奇木还有各大天宗的人,聂师已入闵山,会在丑时发起攻势,在此之前,我给他们两炷香的时间让所有人员到位,看不到联军旌旗、听不到围山号角,休想让聂师动一兵一卒,对,把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玄上,让他自己看着办,咳咳......”
红杏夫人气焰滔天的说完,忍不住内伤外忧加剧,弯腰狂咳了起来,不大会儿,一口血咳在了手心里,引得周遭随扈纷纷赶过来关切,一声声“夫人”“夫人”的呼唤,让一大群人围在了一起。
站在圈外的**爵郁郁而胸闷,气的骂道:“这锦绣福地太不是东西了,拿我们当挡箭牌、冲锋营,从不考虑啸月宗的损失,要我说,咱们应该阴他们一把,直接让聂师的人撤出来,好好让他们尝一尝冲锋陷阵的滋味。”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的人共鸣,就连最冷静的封一血都点头不止道:“确实不该任之听之的了。”
“形势比人强,又有什么办法!”就在这时,一个不同意见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一看是章元泽,忍不住要发火的情绪这才压了回去。
只见章元泽走了过来,声音颇显无奈的说道:“今次不同以往,闵山那边有山海两大院主作镇,若此次一击功成,桐州将尽归西境所有,届时蛮帝只要让阵师加固,日后两境战局必可逆转,哪怕啸月次次充当先锋,亦可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每战大大减少损伤,从此数十年内可立于不败之地,从大局考虑,这一仗还是值得打的。”
虽然把话说的底气十足,众人也了解当今东、西战局的情势,可无论如何,这次主动进攻,就形同眼前月色气候,冷雨飘摇、胜负难料。
“话是这么说,唉......”萧岳河沉沉的叹了口气,怅然道:“可这一仗打下来,啸月又要折损大量的人手了,六十年前,风......魂牌一落,整个局面便已形成了,三十万六殿精锐埋骨霸空城,那一仗打的本宗伤筋动骨,现如今此役下来,即使胜了,恐怕本宗也是名存实亡。”
章元泽瞄了一眼萧岳河,无可奈何道:“那又有什么办法,两边的势力都太强大了,既然做了,便不能首鼠两端,桐州天险对胜局起决定性的作用,只要蛮帝事后不反悔,那桐州将是啸月宗重新开始的保障,我相信,蛮帝再无耻,也矢口反悔,这是起死回生的一招,闵山勿必打下来。”
听着二人分辨,红杏夫人幽幽一叹,瞧着漫天冰冷的细雨,思绪似乎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那个时候,风绝羽杳无音信,整个啸月宗陷入了空前的混乱,虽然有她这么一个宗主大人压着,但没有了风绝羽,就意味着没有了外援。
萧洪章还好一些,当年和风绝羽的惺惺相惜以及亲密的接触,让这位慷慨豪义的陷宇新帝在七霞界一待就一百五十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萧洪章,根本就不挺不过去,那个时候,龙战还会派人手驰援,不说每战必有强援,却也不会冷落灵洲。
那个时辰,陌西城还会让李慕白时常前来慰问,出一些力所能及的力量和主意,帮助啸月宗渡过难关。
可六十年前,风绝羽的魂牌一落,龙战和陌西城虽然没有口头上表明立场,撤出七霞之争,却也是近百年的蹉跎间精疲力尽了,一些急需的帮助总不能尽人意的到达啸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