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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东、西三个方向的斥候在方圆十里范围内都没有发现倭寇踪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樱桃园明军。
“哈哈哈,倭寇该不会是听说我们在樱桃园前阻击,吓跑了吧?!”
“嗯,我估计上虞这伙倭寇八成是吓跑了,不然他们早该来了,江宁距离樱桃园这才多远距离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听说我们在这等着,这伙倭寇绕道其他方向袭扰应天去了。”
“别介呀,这也太可惜了,一个倭寇可是价值两百两银子呢。我娶媳妇就靠这一仗了。”
樱桃园前一众明军听闻后,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可惜!要知道每一个倭寇都是行走的两百两银子,不管是吓跑了,还是绕道了,都觉得挺可惜的。
当然,总体上还是松了一口气占的情绪更多一些。毕竞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才是。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而性命只有一条,命没了可就 game over了。
要知道这伙倭寇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才!杀一个倭寇,恐怕得折损两三个兄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是折损的哪一个,谁也不想其他男人睡自己的老婆,打自己的娃,花自己的抚恤金、丧葬费。所以这一仗能不打最好了。
现在倭寇不见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没了倭寇的直接威胁,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本来轮休用饭的明军更是松懈了,不仅脱了鞋子烤脚丫子,还有很多人脱了沉甸甸、冷冰冰的甲胄,整个人瘫坐在火堆边上,一边烤火取暖,一边大口吃饼喝肉汤,一口饼一口汤下肚,浑身毛孔都舒展了,舒服的直哼哼:
“嘿嘿,你还别说,这甲胃一脱啊,浑身都舒坦了,不仅轻松了,也暖和了。”
“啧啧,这肉汤可真香啊,呼噜呼噜......吸满了油脂的炊饼也好吃的紧啊。”
轮休的明军如此舒服,轮值的明军羡慕嫉妒恨值直接爆表,他们不千了。
本来有倭寇迫在眉睫的威胁,在将官们的高压下,轮值明军还能做到披坚执锐、坚守岗位,可是现在方圆十里都没有倭寇的踪迹,倭寇不知道是跑了还是绕道了,倭寇的威胁没有了,他们的心里面开始不平衡了,大家都是当兵的,凭什么你们舒服的在这烤火吃肉,我们就得挨冻受饿啊?!
这不公平!
于是,轮值的明军不干了,开始出现撂挑子、磨洋工的现象,甚至有些胆大的干脆学轮休明军,一屁股瘫坐下来,脱了甲宵,混在轮休明军中烤火吃饭。
因为方圆十里都没有倭寇踪迹,将官们也都松懈了,对此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将官们的放纵下,轮值明军愈发胆大,逐渐与轮休明军混为一体。军阵中还能做到持械警戒的明军,屈指可数,珍贵程度不亚于凤毛麟角。
“如此松懈,成何体统,若是倭寇来袭,如何应对?!还请张大人令各级将校严管军纪,同时烦请再次向南、西、东三个方向派出斥候探查,这一次斥候人数扩大一倍,探查范围再扩大五里。”
胡宗宪看着松懈的明军,不由皱起了眉头,请张大人管控军纪、加派斥候。
张大人虽觉得胡宗宪小题大做,不过谁让人家是御史呢,还是苦笑着应了下来,层层安排了下去。
各级将校下场整顿军纪,惹来一片鼓噪,咒骂不断,官兵逆反心理很重,局面有些失控。不过在各级将校的高压下,军纪情况还是好转了许多。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三队斥候陆续归来,回禀方圆十五里范围并无倭寇踪迹。
倭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胡宗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展开一张应天周边地图,苦苦思索了起来。
听到方圆十五里都没有倭寇的踪迹,被高压管控的明军,军纪又一次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