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态度大改。
对于陆县令如此识趣的转变,赵铁树冷笑一声,睁眼说瞎话道:“我这人控制不好力道,轻轻一碰这桌子怎么就裂开了。”
“呵呵呵,不碍事,不碍事,反正也不值钱。”陆县令看着裂开的桌子一阵心痛,这可是梨花木的!
沈弦目光微转,做思索状,她觉得陆县令话没说完,若是县官真的这么好说话,也不必专门请他们过来这一躺了。
“县官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陆县令从赵铁树带着煞气的脸上挪开眼神,松了口气说道:“不满沈姑娘,这次匪患之事兹事体大,死伤不算小,再过些日子,州府大人会派人过来核查此事,皆是还需要沈姑娘和本官统一口径,这功劳……”
县令的话未说完,但是沈弦已经听明白了,县官是想在这件事里多谢存在感,把功劳都揽在身上,又怕自己不配合,管不得这么好说话。
思索一番,沈弦觉得反正功劳对自己也不重要,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样以后在有谁不开眼招惹自己,自己也有所依仗。
“县官大人的意思我明白,这剿匪之事都是县官大人运筹帷幄,洞若观火,发现了林家的阴谋,至于小女子不过是配合大人演戏,才有了这驱狼吞虎的一幕。”
沈弦笑着将事情润色一番讲出,看向陆县令问道:“大人以为如何?”
县官大喜,赞道:“善!”
拒绝了县官摆宴招待,沈弦陪着赵铁树领了剿匪的赏金,便离开了县衙。
陆县令脸色笑意渐渐收敛,站在门前露出遗憾之色,“你说这么聪慧的女子,怎么嫁给了个傻子。”
喃喃自语两句,陆县令又想起赵铁树如孤狼一般的眼神,没有来的心底发寒,打了个哆嗦。
“怪哉,怪哉,算了,不想了!”
剿匪的功劳,沈弦占了大头,所以领银子的时候,也有她的一份,而且份额比赵铁树还多,两人加起来足有三十两。
三十两银子对于寻常人家不算少了,但是拿在手里也不过就是半个巴掌大的一锭。
赵铁树仔细将银子包好,放在怀里,脸上淡淡的笑意一刻都没听过。
沈弦挽住他的手臂古灵精怪的问道:“领了银子就这么开心?”
“嗯!”
赵铁树重重点头,语气夹杂着兴奋,“有了银子就能给娘子补办婚礼了。”
婚礼……
沈弦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就已经嫁给了赵铁树,她算是被迫无奈接了盘。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喜欢身边的这个男人,又自律,又听话,还知道疼媳妇,就是偶尔傻了点。
不过傻有傻的好处,他为人直来直去,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这就抵过许多人了。
多少人的感情,都是在猜忌和自私中化作泡影。
“好,我们挑个好日子办婚礼!”
沈弦心情大好,走起路来都是蹦蹦跳跳,笑声在街道上响起,如同一串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