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淤血,带着浓浓的腥味,从赵铁树的口中吐在地上。
不知不觉间,沈弦的肩膀颜色渐渐恢复正常,而赵铁树的嘴唇却变得乌紫,整个人摇摇欲坠。
“到了到了,就是这。”
房门外,赵大娘带着大夫赶到,一进门便被赵铁树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咋了。”
老大夫一身深蓝布衣洗发的发白,黑白相间的发丝因为匆匆赶路显得有些凌乱。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淤血,便明白赵铁树替床上的女子吸了毒血。
“快快躺下,我替你把脉。”
赵铁树扶着床沿摇头道:“先救我娘子。”
老大夫急忙道:“毒血都让你吸出来了,她能有什么事,现在中毒的是你!”
赵铁树看了一眼小媳妇,见她的痛苦之色明显减弱,呼吸变得十分均匀。
“那就好,那就好。”
放心下来的赵铁树,轻轻躺在沈弦身边,将手伸到床沿。
人命关天,老大夫不敢耽搁,连忙摁住他的脉搏。
“脉搏紊乱,跳动时快时慢,是中毒无疑了。”
老大夫将手松开,蹲在地上用布片沾了毒血轻轻一嗅,脸色顿时大变。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嘴巴发麻,喉咙发紧,头晕,口干?”
赵铁树默不作声的感受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坏了,这是乌头的毒。”
赵铁树出现的不适应对了老大夫的猜测,这乌头毒极为凶狠,他连忙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一包药粉。
“张嘴!”现在也没有时间冲药,大夫直接将药粉倒在赵铁树的嘴里,然后用桌上的凉水送下。
静静等待了片刻,赵铁树的脸色好转不少,但是嘴唇的青紫还未褪完。
赵大娘急的一头热汗,“大夫,他们两个不会有事吧?”
老大夫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乌头毒但凡入腹,很少有不死的,但是这二人一个中毒在皮肉,一个毒液并没入腹,很难说会不会有事。”
“那这怎么办,把你的药再给他吃点!”
老大夫眼睛一瞪,拦住赵大娘,“这药是应急的,乌头毒是没有解药的。”
“这……唉,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老大夫叹了口气,收拾着医箱,“能不能活着,就看造化了。”
天色擦黑,赵铁树的双眼倍感沉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赵大娘送走了老大夫,守着这夫妻二人整整一宿。
清晨,阳光透过门缝撒进房间里,空气中尘弥浮动。
沈弦浓密弯曲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啊,头好痛。”
沈弦僵硬的坐起身来,发现赵铁树还在她身边,心中倍感惊奇,还是头一回看到赵铁树睡懒觉。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赵大娘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她看见沈弦呆呆地望着自己,惊喜的不已。
“沈妮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沈弦乌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这是什么情况?
“赵大娘,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