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丢出几个喝酒闹事的人之后,来楼里喝酒的酒品都好了,喝醉后也是彬彬有礼。
更不敢对碧纱橱里的女客有越轨之举。
那里是重点保护地点,敢往里闯,先得考虑自己能承受几拳。
宋梨云闲下来,不用每天往七里县跑,偶尔会留在碎金镇,专心琢磨她跟万大管事箱包生意。
她坐得住,有人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醉春楼里,福瑞酒坊的东家抹着额角汗水,对黄昌盛道:“黄兄,这次你怎么也得帮我,眼看这新酒就要出缸,我这前面积下的酒还没有消出去。”
黄昌盛皱着眉,使劲摇着扇子,一脸不耐烦道:“廖兄,你也看见了,平阳府现在物价上涨,你的酒攒下不卖就是赚到,怎么还着急啊!”
“黄兄,话可不能这样说的,物价涨,粮价也涨,我那酒水也是要银子买粮的。前面买不出去,我用什么银子买粮。”廖福笑着道。
黄昌盛收起折扇,沉下脸道:“廖老板到底想说什么?”
廖福见话说到这份上,也直接挑明道:“以前我那酒坊每月能卖百坛给天香楼,是黄兄让我拒了那宋氏军户女,还说酒水你这醉春楼能卖。
现在那边不要酒,你家总得帮我多消些。”
黄昌盛手上一顿,扇子重新抖开支吾起来:“廖兄,现在庆安府那边在打仗,府城也聚着难民,七里县这里虽然没有流民过来,可生意也不好做。”
“你也看见了,我的醉春楼这一月的流水银子少了两成,今夕楼的沈会首昨天还邀了众人吃茶,也说生意不好。你要想多消酒水,唉!难啊!”
廖福见黄昌盛居然满口都是推脱之词,顿时急道:“黄兄,之前天香楼要订酒时,你可是跟我怎么说的,要我拒绝那边的订单,醉春楼跟今夕楼都可以多卖一些。
怎么,现在又说难了,你难还有得吃,我难那可是少买百坛酒。”
黄昌盛脸色阴下来,他承认之前是跟廖福允诺过,让福瑞酒坊跟天香楼毁约。
不过才百坛酒,自己跟今夕楼分摊,随便都能拿下,可是他没想到生意会突然变差。
现在要他多卖五十坛酒显然是不可能。
不过,廖福提到今夕楼倒是给了他理由,天香楼在开业第二天时,自己找了几个地痞去搅事,结果被抓去县衙。
虽然自己否认了跟这起事有关,但江县令那几句讳莫如深的话让他后背发凉。
江县令的意思说得明白:以后谁再要找天香楼的麻烦,就当成洪惊天的余孽处置。
洪惊天的余孽!
他已经听说了,那群人现在正在送京的路上,砍头是一定的。
自己成余孽,还不得株连九族!
听到这句话,他什么心思都歇了!
自己已经被警告了,那这些酒水也该让那个沈乐晏头疼一下。
想到这里,黄昌盛哈哈一笑:“廖兄说得对,大家都是说话算话的当家人,只要今夕楼能卖五十坛,我就把余下的全部收下。”
听到黄昌盛松开,廖福也松一口气,站起来拱手一礼:“那就多谢黄兄……”
“哎!”黄昌盛抬起扇子挡住这一礼:“廖兄别急着谢我,还得看沈兄那里怎么说。”
一个时辰后,一个今夕楼的伙计到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