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教勒塔!”王文卿道:“敖教勒女真语是祖先的意思,是供奉完颜氏老祖宗牌位的地方。”
“不就是一座塔吗?有什么神秘的吗?”秃子道:“以你这天萨满的身份,难道还混不进去?”
王文卿道:“女真人以东方为尊,敖教勒塔在中京城皇宫的最东边,那里有重重护卫守护,只有皇帝和皇嗣可以去,就连我这个天萨满也去不成。据说,这本书原本是由天萨满拿着的,不过,完颜阿骨打当了皇帝之后,忌惮神权,不想让天萨满的职权过高,制肘自己的权力,就把这本象征草原最高神祇的书给收了回去,就供奉在敖教勒塔。”
“那也简单啊,你就算不以天萨满的身份去,也可以凭着你的身手夜里潜入过去!”我审视着王文卿冷笑道:“为什么你不去冒这个险,而要求助于我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孙子已经坑过我一回了,我不能不认真啊!
“我去过,可是却差点被法雷给击死。”王文卿认真道:“那塔被最早的天萨满下了阿格迪博如坎和托博如坎大阵。”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拖把,又是拖布的!”刘大进皱眉道。
王文卿解释道:“哦,忘了和你们说了,在女真原始宗教中,阿格迪博如坎是雷神,托博如坎是火神,这阵布置的牛叉啊,有月亮和有星的夜晚,雷神坐镇,没有星月的夜晚,火神坐镇,总之,一旦有他们所说的外道潜入,就会遭受雷刑和火刑。据说,这大阵就是给汉人布置的,女真人唯恐汉地术士潜入,破坏他们女真列祖列宗的牌位,坏了国运……我曾尝试潜入过,结果一个雷就把我差点劈成烤全羊!”
“所以,你想让我去,因为你知道,我是受过天劫的人,不惧这阵法?对吗?”我瞧着王文卿道。
“嘿嘿,将军聪明!”王文卿咧嘴一笑。
“既然你早就知道这本书在敖教勒塔,为什么还要骗我来一次梁王府?你不会是真的只是想让我见一见那穷奇兽吧!”
王文卿狡黠一笑道:“将军,虽然知道您神武,可我总得看看你到底本事如何吧!如果,你连这异兽的魔爪都逃脱不掉,那实力还不如我,我就没必要把敖教勒塔的事对你说了,对不对?现在看来,我确实多此一举了,因为将军轻而易举就从梁王府里出来了,您是真有本事的人。”
说来说去,搞了半天,这家伙还是在试探我。
他既要和我有共同的战略目标,还要我有足够的实力完成任务。老杂毛,够有心计的!
“不是,我说老神棍!”秃子瞧着王文卿道:“我们哥们把这事办了,你做什么啊?这本书最后就算拿出来了,我们也带不走,说实话,对于我们也没什么用途,最后只能便宜了你,你就想着空手套白狼?总得做点什么吧?”
“当然!”王文卿一笑道:“我可是天萨满,到底是南征,还是防御北境,皇帝是要参考我的意见的。我可以帮助将军完成阻止大金国南侵的愿望!”
“我呸!”秃子忍不住骂道:“你也是个汉人,怎么就成了帮助我哥?难道你希望他们南下,将金陵气魄,苏杭风韵,淮河情怀都碾没在马蹄下啊?”
“话是这么说,我当然也不愿意!”王文卿道:“可是交易就是交易啊,如果没有我,你们连最起码限制穷奇的手法都不知道在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你们就是雪中送炭啊!”
这是雪中送炭吗?这是雁过拔毛,算计到家了!
我一摆手,皱眉道:“我懒得和你废话,这事我做了,不为别的,只因这事我非做不可,所以,我义无反顾。不过,如果那本狗屁什么天书拿来之后,没有什么遏制穷奇的方法,那就不是打掉你后槽牙那么简单了,我得杀了你!”
王文卿看着我凶戾的神情,不由得干咽了一下喉咙,舔了舔干裂的嘴角道:“成,真要是没有,我情愿被你杀了……两位,那我就预祝你们马到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