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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
齐槐已经彻底沉沦在了开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这东西就跟抽卡似的,你永远不知道生灵天秤会给出什么好东西。
不过好消息和坏消息永远都是一起出现的,如今好消息自然是他的储物空间在不断的填满。
至于坏消息嘛,其一便是齐槐开了这么多棺材,除了一开始的狗链子和狗项圈以外,他一直没有再找到一件陪葬品。
当然,项圈现在依旧戴在孟婆的脖子上,她似乎都快要习惯了。
齐槐恨的牙痒痒,从这段时间的开棺来看,在他前面肯定有一个人捷足先登了,好东西全被那厮给拿走了。
此人真是可恶至极!
至于第二个坏消息,那便是齐槐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发现天帝的墓穴。
随着眼前的生灵天秤消失,齐槐的脑子里又多出了一门身法,他一边接收着记忆,一边在心底问道:
“老邪啊,这天帝的棺材都放在哪儿呢?”
“啧,按理来说哈,天帝的棺材就放在前面才对啊,可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本座当年虽然知晓大概,但是毕竟不是天庭的核心人员,天帝棺材具体放在哪儿,咳咳……”邪至尊似乎有些底气不足,言语之中很是郁闷。
闻言,齐槐顿时长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道:“你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我说老邪啊,你好歹是个至尊,到底行不行啊?”
话音刚落,邪至尊的声音顿时响起:“嘿,你居然敢瞧不起本座?想当年……”
又开始了。
老话长谈,光辉事迹,听得齐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自动忽略了邪至尊这些没营养的废话,心底开始沉思,良久,他忽然眼睛一亮,说道:
“有没有可能那些空棺其实就是天帝的尸体?”
“嘶!”
邪至尊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语气凝重,缓缓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说不定还真是。”
齐槐一路行来,遇见过数次空棺,他当时还很纳闷,大帝的尸体跑哪儿去了?
如今灵机一动,忽然便想到,如果是天帝的棺材,似乎就合理了很多。
“本座适才细想了一下,天庭的大帝都在,不曾失踪过,空棺里放着的肯定不是大帝。”
邪至尊忽然这般说道,更是加重了这个猜测的可行性。
“要是这么说,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帝自己尸变跑出来了,另一种便是有人偷走了天帝的尸体。”齐槐的脸色同样凝重。
“绝不可能是尸变,棺材早在制作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要是这么容易就跑出来,还专门放棺材里干嘛?”邪至尊继续道。
此言一出,齐槐瞳孔猛缩,那就代表着是有人把天帝的尸体偷走了!
可是……偷尸体干嘛?
更不要说,天帝的尸体还是被诡异所侵蚀的,这要是沾上一点,那不就凉凉?
齐槐眼中泛起疑惑之色,他细细思量了一阵子,却毫无任何的头绪,最终只得作罢。
棺材里的火光渐渐消失,齐槐带着孟婆再次从中而出,步入了下一个棺材,不断的重复着这个枯燥且乏味的过程。
……
……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转瞬间便是五个日夜,悄然逝去。
此时的齐槐已经来到了帝尸冢的深处,冥冥之中感觉到压迫感更深了一层。
齐槐跟孟婆并肩而立,两人的后方是密密麻麻的棺椁,而前方则是一道巨大的深渊。
深渊的下方,依旧有着白色的丝线,不知道尽头连在何处。
齐槐眼中闪过一道金光,跨过深渊朝着对面看去,但是却什么都未曾发现。
这并非是他的瞳术不管用了,而是对面好像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齐槐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棺材延伸到这里,按理来说还远远没有结束。
别的不说,孟婆跟着他找了这么多的棺材,但是却未曾发现她的老祖,老祖跟天帝不一样,没人会偷她的尸体。
而且这道深渊出现的也极诡异,就好似是凭空出现,然后将这片空间割裂开似的。
所以齐槐觉得,还有大量的棺材,只是不知道被分割到哪一个部分了。
他将这个猜想跟邪至尊说了一下,邪至尊沉吟一番之后,表示赞同,毕竟他想要的东西,同样没有影子。
“接下来该怎么办?”孟婆开口问道。
闻言,齐槐收起思绪,低头看向深渊,又回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棺材,沉吟着道:
“如今之际,只有跨过深渊这一条路。”
说做便做,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齐槐当即便和孟婆一起小心翼翼的飞了过去。
两人的速度极慢,齐槐更是提起了全部的警惕,密切注视着四周,他生怕头顶忽然掉下来一只大蜘蛛,更怕自己的面前有蛛网。
所以,咳咳咳……
孟婆很是理所当然的走在了齐槐的前面,可怜孩子心思单纯,完全没有察觉到齐槐的祸心。
不过还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直到踏足对面的土地之后,都未曾发生什么危险。
齐槐再次看去,发现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大地是冰冷的,寸草不生,一片荒芜,他暂时没有感受到生命气息。
孟婆同样没有闻到活人的味道,她抽了抽鼻子无果之后,皱着眉头问道:“接下来呢?”
“当然是接着走啊。”齐槐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随后催促她先一步朝前走去。
把孟婆拉到人族这边,那是出去的事情,现在帝尸冢里,她还是个炮灰。
炮灰就得发挥出炮灰的作用来。
于是乎,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又走了五天。
这五天里,齐槐甚至都对自我产生了怀疑,周围的景色一成不变,也未曾碰到任何的活人,更不要说什么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