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周敬点点头,“稍后命僮仆来帮二位处理。”
你们想处理什么?
公孙颜站在远处,微微张大了嘴。
她虽知道这个时代讲究君侮臣死,可是眼看着阿兰张著几人只眼神交流,便达成了默契,还是有些呆愣。
这种杀人还管埋的黑恶势力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眼见张著拖着那个老妇就要离去,公孙颜急忙叫停。
“安远!”
先前的少少不悦已经散去,公孙颜忍住扶额的冲动,叫张著将那抖如鹌鹑的老妇放下。
此时也不需要公孙颜再去权衡,她安抚的在阿兰手臂拍了拍,带着她缓步上前。
张著皱紧眉头,将手中的老妇甩了出去。
那干瘦的妇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满身的骨头在石板上搁得生疼。
可她顾不得身上的疼,蓬乱着头发,跪趴在地,额头触在青石板上,发出邦邦的声音。
虽没见过,可她已经知道,眼前的女郎便是这里的主人。
她不敢抬头去看,两股战战,不停磕头。
眼前的女郎,可一言定他们全家老小生死。
公孙颜听着疼,可此时她绝无可能去责备质问回护于她的阿兰张著几人。
“行了。”
公孙颜从这老妇身旁径直走过。
两个一直在门后窥探的男人松了口气。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趋步跑来,与公孙颜擦身而过,扶起歪倒下去的老妇人。
他们一直在门后瞧着,便是老妇被张著揪走时,也没有出声。
此时见主家娘子有饶过的意思,才急忙跑出来,与老妇跪坐一排,嘴里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公孙颜没有看他们,径直走进了院子。
那个老妇人应是这两个男人的妻子、母亲。
不管她的观念是多么无知愚昧,可她的出发点却是要维护家中。
被她维护的人,却躲在门后窥探。
公孙颜皱了皱眉,心中油然生出厌恶。
两个侍卫,先行进入院中。
院门后还有数个衣衫褴褛的人,老老小小,应是一家子,都趴在门后窥看。
见两个侍卫进来,便如苍蝇般一哄而散,远远的跑到墙角廊庑下。
公孙颜随之跨进院子。
一进院子她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前院的花木上搭着各种衣衫,被扯得七零八落,花园一角还有便溺,不知是不是孩童所为。
卫生环境则罢了,前院中间竟摆着一座简陋板子搭的祭台。
祭台上摆放了一些叶子托着的干饭,应是主宅厨子供应来的饭食。
摆着一个手工粗糙的木雕,和一块缺了一角的石板。
公孙颜走近看了一会,才发现是一只木雕的负子蟾,石板上简笔画了一个赤裸的小人。
小人画得十分简陋,盘子似得脸上两个绿豆眼,面条似得四肢,唯有一处十分画得十分详细。
小人的胯下,夸张的画着一个物件,器官齐全。
这个祭台的目的已经十分明确,他们在祭祀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