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知没在开玩笑,无奈道:“一样会变。”
“那你适合做酒,不适合做糖,上去吧,好好复习。”
那是那个暑假结束前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考完试她就被李云露接走了。
是去外婆家,但不是她知道的那个家,而是在郊区新租的房子里。
甚至李云霞偶尔会坐上一个多小时的车过来待上半天。
那时候她猜想妈妈可能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可她不敢问。
她问小姨,“为什么突然单独租房?”
小姨答,“之前就想把你外爷外婆接到身边啦,只是你小姨一直没能财务自由,这两年日子好起来,这才敢和你妈妈商量着另租房和他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好似天衣无缝的回答,但宋忆知还是一直怀疑。
因为一个暑假,她外出的时候小姨都会让外婆外爷跟着,大有禁止她走出方圆一百米的意思。
不过能避开宋见伟,总归是好事。
所以她并没有太过不自在。
小姨也总说,老人们一辈子也不图什么,到了这个岁数,大家能多陪一天便是一天了。
宋忆知也觉得话很在理,便在家和外婆学些手艺,剪窗花,针线活,画一些鞋底画来绣,都十分有意思。
其余时间自然是和小岩子一起做暑假作业,打打闹闹也过的不错。
李云霞来的时间不多,隔上一周才回来一次,快暑假结束前,等了快两周她才回来过一次。
只是等她第二天一走,宋见伟就找上门来了。
一路吵吵闹闹的,推搡了外婆外爷,一个高血压当场病犯,一个被推倒摔了后脑。
宋忆知知道他又要发疯了,让小岩子藏起来给小姨父打电话,结果小孩害怕着哭闹起来,险些被宋见伟用枕头给捂死。
宋忆知找到电话直接报警,以及叫救护车,宋见伟发现后才撇开了小岩子,过来就拽着宋忆知的头发往墙上撞。
嘴里还念着,“能耐了啊,告完状还让你妈租房子养你,你就这么会吹耳边风,在学校和那些男人没少在床上喊吧?女人都是贱蹄子,尤其是你这个便宜货,老子当初以为你是儿子,在你妈怀你的时候不知道砸了多少钱,结果现在呢,我让你妈出点钱还我的债,她就要和我撇的干净,老子长得像冤大头是吧?”
宋忆知额前全是血,呼吸好像都已经微弱了。
宋见伟还继续拖着她的头去了茶几边,找了剪刀,咔咔咔剪掉她的头发,甚至还用剪刀刺在她的胳膊上。
“你就该用男人的样子活一辈子,才不枉老子花了钱,勾引男人,呵,用这双眼睛勾引的吧,废了比较好……”
宋忆知头皮的疼痛已经麻木,地上到处是血,可当剪刀尖朝向她眼睛时,她还是浑身颤抖害怕起来。
如果她不死,她一定不会让宋见伟好过。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李云霞在床边守着,虽然神色疲倦,但她眼神炯炯。
看来是保住了眼睛。
“他投资失败,想去捞一把,结果赌输了,欠的更多了,喝酒就发疯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没想到这次他这么狠,都怪妈妈不好,让你受了伤。”
宋忆知只无声流泪,李云霞抱着她隐忍的哭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宋见伟来道歉的时候,宋忆知顶着寸头,伤口包扎的严实,收拾着书包。
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然后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