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在为‘客人’担心哟。”乌莲瞳居然从垃圾箱后面走了出来,然后靠在了墙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毕竟上面就是窗户,‘客人’的枪法这么差,万一打中窗户的话岂不是会很麻烦?”
‘客人’这个奇怪的称呼方式让风户京介感到不对劲和烦躁,他顺着乌莲瞳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确实在乌莲瞳头顶半米高的地方有一扇窗户。
乌莲瞳身后的建筑是一家咖啡厅,这一侧的窗户应该属于咖啡厅的办公区,想来她以为能敲窗或者打开窗户钻进去来逃生,却没想到窗户的位置那么高而自己又已经力竭了吧。
哼,我的枪法再差也不可能打到那里去,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的心理战术而已,对我可没有……
视线重新回到乌莲瞳身上的风户京介,看到的除了一双坚定的眼睛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的枪口。
子弹钻进了他的脖子。
手枪掉在地上,风户京介的双手捂着脖子,血依然从指间的缝隙中涌了出来,感受到身体里的力气一丝丝被抽走,他缓缓跪了下去。
琴酒,那个冷酷的男人,BOSS的手下对乌莲瞳说过:“除非你能学到让子弹拐弯的技巧,否则无论是弹道还是目光都是笔直的。当你和敌人对射的时候,绝对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换言之,要视图把对方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对吧?
因此,从转身逃跑的那一刻、准确来说是清楚地看到风户京介手拿手枪时开始,乌莲瞳就开始了示弱,从来没有掏出过腰间的手枪,抱着小哀一路跑到声嘶力竭。就是为了换取这个让对方麻痹大意,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的机会。
也许逃跑的这一路上对方早有数次移开了视线,但乌莲瞳能确保抓住机会的只有这一次,拜对方的描边枪法所赐她毫发无伤,但她早已做好了为了换取这一刻而受些伤的心理准备。
除了保护自己以外,也是为了保护身边的这个孩子。
说孩子或许不太对……管它呢,反正乌莲小姐只是馋她的可爱而已,就算小哀的真实年龄是高中生,也会把她当成妹妹的。
这样想着,乌莲瞳转头向身边望去。
女孩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显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开枪杀人的那一幕。
这下可糟糕了。乌莲瞳苦笑,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自己和她拉近关系显然更加困难了。尤其这孩子还和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有着拉拉扯扯的关系。
然而灰原哀只是从垃圾箱后探出头,看了一眼风户京介说道:“他还活着。”
她是在提醒乌莲瞳还没有补刀。
然而出乎灰原哀意料的是,乌莲瞳没有继续开枪,反而伸手拉开灰原哀的衣兜,把手枪丢了进去。
然后她朝着风户京介走去,又从他的身边路过。
难道她是让我来结果他,逼迫我成为同犯吗?灰原哀还在胡思乱想着。
不过乌莲瞳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只是从外面捡了一根棒球棍回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落在这里的,乌莲瞳很早就盯上它了。
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乌莲瞳将棒球棍狠狠的朝风户京介的太阳穴挥了下去。
将球棒扔在一边,乌莲瞳又捡起了风户京介掉落的手枪。
果然,是0.38口径的小型手枪,和她的那支手枪是相同的口径。
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抗后坐力,所以琴酒给了她一把这样的小口径手枪防身。
而风户京介恰好用的也是相同的口径,就连子弹也是完全相同的型号——也许他的枪弹也是美军基地买的?而这就给了乌莲瞳操作的空间。
乌莲瞳将风户京介的手枪对准了他,然后毫无瞄准的扣动扳机,一下,又一下。
有些打在了对方的尸体上,有些干脆打在了地上。
满意的看到点点血迹溅到了自己的裤子与鞋上,乌莲瞳松开了手,任由被打空了弹夹的手枪摔在地上。
这样一来,风户京介的致命伤就是头上遭到的重击,而脖子上的枪伤只是一个无助的见习调酒师对没有凉透的尸体胡乱射击的结果而已。
而她自己的那把枪放在了小哀的身上,反杀了风户京介的自己也许会被检查一番,但是小哀应该不会。
‘只要没有什么疑点,警方就不会多疑到确认每一颗弹头的膛线……’BOSS说过……不对,这不是BOSS说的。
那是琴酒?不……那天的训练历历在目,琴酒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这句话是……是……难道是过去……
似乎是扣响了记忆的大门,又或者是因为体力虚脱,一股晕眩感朝乌莲瞳袭来,她扶住额头,想要休息一会,但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她又回到了灰原哀的身边,蹲在她面前,视线平齐。
“小哀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刚刚是姐姐我趁着那个笨蛋换弹夹的时候,拼命用捡来的棍子打倒了他,然后捡起刚刚换好弹夹的手枪打死了他,明白了吗?”
“如果小哀保守秘密的话,姐姐也会为你和工藤新一的身份保密哦~”
“这是和姐姐之间的秘密哦~哀酱。”
说完了这些,乌莲瞳终于抵挡不住疲惫,一把抱住灰原哀,然后枕在她的肩膀上睡去。
组织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但一路上已经近乎习惯的灰原哀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因为对方最后的话而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是和姐姐之间的秘密哦~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