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乱作一团的村民,经过江蕴卿的调停,尽然有序。
眼看山下的盗匪就要上来,江鹤拿着一袋豆子撒在坡上,雨后的山坡本就又湿又滑,蹦蹦跳跳的豆子顺着山坡散落一地。
山路难行,盗贼举着刀往上冲,刚走上去几步,脚下圆滚滚的豆子根本就踩不稳,一行人冲上去摔的四脚朝天。
“老大!是豆子。”来人怎么也想不到,村民居然在坡上撒豆子!
黑山头看着地上的黄豆,气的吹胡子瞪眼,“给我上。”
几人手脚并用的往上爬,江蕴卿一声号令,十来桶油齐刷刷的往下豁,原本湿滑满是豆子的地面,现在全是油,几人就算是手脚并用,还是控制不住身子往下滑。
黑山头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吃屎,痛骂道,“哪个王八蛋,想到这么损的招!”
江海瑞在上面听的一清二楚,偷笑了一下。
“好戏还在后头。”
村头撵麦子用的大石磨被几人抬了过来,巨大的石磨从上面滚下来,底下的山贼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抬头看一看,千斤重的石磨迎面而来,几个盗贼躲闪不及,又的压断了腿,又的压坏了手,还有的当场送命。
黑山头纵横此地多年,那里受过这样的气,可面前这道坡,爬上去十分艰难,上面的村民又趁机扔巨石。
旁边的村民紧张的瑟瑟发抖,但眼神里透着光,“被他们压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这么解气。”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嘬着仅剩的几个大黄牙说:“他们这帮家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上个月,咱们村王狗子家送嫁碰到了这伙人,送亲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新娘子也被掳走了,这帮狗娘养的,就应该下地狱。”
“他们要攻上来了!“
山坡下的匪徒手脚并用,硬是用刀卡着青石板的缝隙,一点点往上爬。
村民搜集着石头,一块块往山下扔。
江鶴捡起地上的石头,随手一甩,打中几人的头面,那些个匪徒吃痛,身子不稳直接滚下山坡。
突然一把刀飞了上来,直接穿透一村民身体,大红色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流淌一地,村民当场去世。
“不好,他们要从旁边绕过来。”有村民看着几个攀爬的匪徒。
江蕴卿不知拿来的勇气,用火折子点燃火把扔向满是油的山坡,山坡上的油瞬间被点燃。
山匪刚才爬了半天,身上早就被油浸透,这一把火下去,只听得阵阵惨叫,山匪浑身是火,痛苦不堪。
江蕴卿看着眼前的宛如地狱的景象。
坡道上的山崖火势蔓延,逼退山匪。
江鶴看着江蕴卿惊恐的神色,遮住她的眼睛,可纵使看不见,山下盗贼的惨叫还是响彻耳边。
江鶴感觉掌心一片湿热,大滴的眼泪顺着指尖掉落。
肉烧焦的味道和豆子烧熟的香味混在一起。
江蕴卿抱着江鶴的手臂瑟瑟发抖,哆嗦着嘴唇说:“哥,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