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有所不知,昌谔公府上的公子,便是杨都御史的秘书。”
自从陈云甫选用杨士奇做秘书开始,至今十几年的时间中,上行下效,很多中央大员包括地方省府主官都有了这个习惯,那就是在工作中给自己选秘书。
以前什么师爷、参谋的都没人叫了,现在官场都叫秘书。
就是一种楚王好细腰的政治投机行为。
甚至有的地方布政,一口气挑出七八个秘书。
看着何昌谔的德性,陈景和心里那叫一个不屑。
闹了半天是这么一层关系,不就是儿子跟着杨靖做秘书吗,这把你给傲的,要是让你儿子做了都御史,那你何昌谔岂不是真拿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去岁年关的时候,犬子说,杨靖公对他很是器重,决定下放历练一番,估计啊,也就是到哪个省做地方都察院的都御史,还是年轻,要多锻炼。”
何昌谔也是真敢吹,张嘴就是一省的都御史,这话差点没把陈景和逗笑,却唬的在场官员无不更加唯诺紧张。
当然,跟陈景和一样撇嘴不信的还有身边坐着的李延宗。
“这何昌谔就这德性,县尊不要和他计较,天天就喜欢吹嘘他那个在京述职的儿子。”
“还一省都御史,他把朝廷当他何家自己开的不成?能混个一府的都御史那就顶了天了,吹牛都不打草稿。”
陈景和突然发现这李延宗好像还挺招人喜欢的。
“李掌簿这话倒是有趣,昌谔公的公子既然是给杨都御史做秘书的,便是下放一省都御史又有何不可?”
“县尊,一省都御史那可是从三品,他家那儿子现在不过是七品,就算京官下放提一级的规矩在,最多也就是六品,做梦也别想一步登天,官场规矩不守了?”
李延宗老神在在的说道:“杨都御史那是什么人,当年大王还做都察院左都御史的时候,杨都御史任右都御史,就和大王一道供职,可谓是久伴御前的老人,他啊,不可能坏官场规矩的。”
这话说的,陈景和可就眯起了眼睛。
区区一个地方县里的掌簿,话说的好似对中央了如指掌一般。
“听李掌簿这意思,咱们头上那位大王,是个很守官场规矩的人?”
“那当然。”
礼法删改多年,没有了避尊者讳的规矩束缚之后,李延宗便是谈起陈云甫这位禹王来也是一点不怯场,想到便说道:“咱们大王那是最重规矩的人。”
“不对吧,本县怎么觉得咱们大王可不是墨守成规之人。”
“县尊不信?”
陈景和心中失笑,竟然有人会认为陈云甫是个守规矩的人?
“当然不信,本县观大王多年来施政之要,无不是以改革为纲,怎么能说大王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呢。”
李延宗便哈哈一笑:“对对对,县尊说的极是,是下官妄言了。”
两人正聊着,一旁下,东莞县的官员商贾开始前来排队敬酒。
这下陈景和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话,一一应付起来。
葛和这时候坐到李延宗身边,小声言道。
“延宗,你说咱们这位小县尊,好易与吗?”
“好不好易与的,先应付着看吧。”
李延宗回道:“吃人嘴短,今天先把他伺候好了,来日咱们再和他慢慢论。”
葛和有些担心的说道:“南京来的,又是陈家的人,咱们也得小心点。”
“嗯,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李延宗点点头,随后抄起酒杯面露笑容也加入了劝酒的队伍中。
一时间,院落之间,满是欢声笑语。
(断更十日,至于原因,作者君不是一个喜欢分享痛苦的人,更不喜欢编理由,安心写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