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到广州,那么又怎么可能不到眼下最炙手可热的广州交易所看看呢。
看看这个跨时代的产物,看看这个方兴未艾的金融行业。
“股票。”
望着手里这张写着广00001的陈家商号股票代码,坐在广州交易所二楼的所谓贵宾室,陈云甫将手里这张股票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望着面前的陈希呵呵一笑。
“陈公,也算是我大明经商的第一把好手了。”
“不敢当不敢当。”
“自从陈公家的商号进入广交所以来,没少赚钱吧。”
陈希小心翼翼的说道:“托大王的洪福,眼下我陈家的股票报三千四百五十文,老夫一家确实赚了几千万两,眼下国朝刚刚平定漠北,举国欢腾,老夫愿出二百万两,以资军费。”
“哈哈哈哈。”陈云甫笑着摇头:“陈公能赚钱,孤也替你开心,但孤不是来打劫的,真就只是来向陈公道一声贺。”
这陈希倒是挺上道,就是也太拿陈云甫当土匪了,来广州,一定是来刮地皮的吗?
陈希讪讪一笑。
“孤今天请陈公来,一个是看看咱们广交所的繁荣局面,二一个,也是应了嗣宗所请,想问问陈公,是不是觉得孤定的商税太高了。”
大明本土的商业税收是阶梯税法,像陈家这种营收,税比已经达到了四比一的比例,因为之前央行经济司不是去了辽州吗,辽州那边的税赋天花板才十税一,所以消息传到国内,就显得中州本土税赋太重。
胡嗣宗作为广东的父母官,广东又是中州商业大省,因此为了担心广东商人流失严重,所以和陈云甫反应过,看能不能酌情减少一些。
陈希嘴角发苦,他当然希望国家给商人减税,可陈云甫问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谁心里有数啊。
反正自己现在赚的也够多了,稳稳当当的比什么都重要,少赚点也无妨。
“回大王的话,老夫觉得,如今国朝的税法,还算适当。”
“陈公若是说适当,
那孤可就不改了。”
“不用改不用改。”
眼见陈希睁着眼睛说瞎话,陈云甫忍俊不禁的哈哈一笑。
“说实话,孤既然来了,还特意请陈公你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商人,再减减负。”
这话一出,陈希的眼腾一下就亮了起来。
“你们广东,一直以来都是我大明在商业领域的先驱省,如今呢,又是我大明的经济试点省,这有什么好事,孤当然是先想到你们广东。”
陈云甫说出自己打算给广东减负的原因:“税赋太重,你们赚的也不多,商人嘛,谁不想多赚点钱呢,从国家政策这里赚不到的钱,就难免会从别的地方想着找补,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虽然陈云甫的话没有挑明,可意思陈希这种大资本家却是听的明明白白。
头上面国家政策不给的钱,那就只能想办法从脚下面的工人身上省出来了。
压榨工钱、增长工期,这是最原始的资本盘剥方式。
“老百姓一个月辛辛苦苦做工,没日没夜的就赚那么点钱,从他们身上挤不出多少油水来,因此,孤给你们广东减负,你们也得给工人减负才行。”
陈希立马保证道:“大王放心,老朽立马让我陈家所属各商号立刻给工人加工钱。”
资本家说给工人加工钱的话不要听,全当放屁就成。
陈云甫要是信,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什么是加工钱。
从一百文加到一百一十文也是加工钱,从每天工作五个时辰变成六个时辰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