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典型的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而陈云甫则在结束会议之后,直接同邵质回了家,并没有留在皇宫里。
到他这个地位,就算在家办公也没人敢说什么,没必要时时刻刻留在皇宫装模作样出一副尽职尽责的姿态。
“怪不得贤婿要让那齐德来分管户部和吏部,这是打算给齐德找点事做啊。”
一到家里,邵质就乐了出来,以为陈云甫这么做是打算好好坑齐德一次。
“他还不配我动脑子去坑他。”
陈云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这么做压根就不是为了坑那个齐德。
“充其量,也就算是个敲打吧,那齐德这一次跃迁的太快,短短几个月,从区区左春坊大学士到兵部尚书,如今又入了内阁做次辅,这家伙的为人我很清楚,再不敲打敲打,就该飘了,人一飘就容易犯错、犯大错,何况他又分管着户部和吏部两大重中之重的要害衙门,一不小心就更容易行将踏错了。”
邵质不由哑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云甫为什么要替那齐德操心?
按说齐德如果犯了大错被踢出内阁,对陈云甫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啊。
“那齐德对我还有大用,得留着,不能动他。”
陈云甫并不打算和邵质过多的解释,便笑言道:“这次先让那齐德表现表现,由他出面和老孔家打擂台,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邵质不是太明白陈云甫的盘算,但他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老邵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家这个好女婿正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那齐德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说不准,自己也是?
可那又如何,谁在乎呢。
“就怕那齐德不会尽心去办这件事。”
邵质有些担心的说道:“清查丁口和田亩,毕竟是得罪人的事情,尤其是查曲阜,那齐德能有那么大魄力吗。”
“他干不好,我就借此机会重新调整分管,把户部和吏部拿回来交给徐本,打发他去分管太常寺那几个闲散衙门。”
邵质笑了出来。
自家这个女婿心眼子是够多的。
“内阁办公会只有我有权力召开,无论那齐德有什么想法、或者想闹出什么幺蛾子,只要我不开内阁办公会,他什么想法都只能是想法。”
陈云甫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徐辉祖是武官入阁,无论内阁的任何决意,他都不会轻易表态,很大可能性会一直投弃权票,剩下的也就是咱们四个人,咱俩这就是两票,剩下的便是徐本那一票。
即使争取不过来,最差的局面也不过二对二,那就暂且搁置,我拿着议项去找陛下当面汇报,别忘了,勾阅、奏陈的权力也是我独有。”
“看来,那齐德无论如何都跳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邵质哈哈一笑,彻底宽下心来。
“对了,你这次清查丁口田亩是打算做什么?”
“拆分两广和全国所有的宗族。”
陈云甫一开口就扔出一枚重磅炸弹,吓了邵质一跳。
“另外,就是全国废奴。”陈云甫站起身,挺拔的脊梁表示着这位年轻的内阁首辅,已经决意扛起整个国家。
“我大明子民,绝不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