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丁季童一脸的傲然,抬着下巴仰着鼻孔,那副神态何止是志得意满,简直堪称鸡犬升天。
都不用别人说,光看丁季童这操性,陈云甫心里就跟明镜一样。
还能是啥,铁定是昨晚陈新立许他好事了呗。
“丁兄有事?”
丁季童仰着下巴,口气那叫一个盛气凌人:“丁兄也是你叫的?哦也是,你今天上值迟了两刻钟,陈照磨今天一早就宣布了任命,由我出任替检校一职。”
“知道了。”看着丁季童小人得志的模样,陈云甫一阵倒胃口,点点头就没打算继续搭理他,结果又被丁季童喊住。
“本检校让你走了吗?”
“怎么,丁检校还有事?”
陈云甫忍着气。
“下一次,本检校不希望再看到你迟到,该几时上值就几时上值,明白吗。”
丁季童揪着陈云甫这次迟到的事做起了文章,一句不饶的说道:“这次念你岁数小,本检校大人大量也就既往不咎了。”
陈云甫气乐了,也懒得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的原因,扭头就走。
压根没有解释的必要,区区一个丁季童还不值得他搬出马皇后来搪。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陈云甫随手拿起桌上头天没有看完的一份卷宗,一旁名叫赵乾的同僚凑了半个脑袋过来。
“挨了训?”
“害,也就说了两句。”
赵乾扭头看了一眼那丁季童的位置撇嘴:“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什么东西。”
陈云甫笑笑,不以为然道:“也不全是,我要不迟到,他说不得什么,不谈他了,说说看今天怎么回事,咱都察院怎得忙成这样子。”
“我也不清楚。”赵乾摇摇头,他本身在都察院就属于比较罕见的那种皂吏,即无关系、无背景、无家世的三无人员,都察院有什么大事发生他自然是不清楚。
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陈云甫也就没有再问,却见陈新立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葛经历来了。”
闻听此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就看门槛处光线一暗,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穿六品官戴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来人正事这都察院经历司经历葛思道。
“下吏参见经历。”
众人面朝葛思道作揖下腰,那葛思道倒是和煦,招手道了句免礼,紧跟着就直入正题。
“今天本官来是为说一件大事,明日下午未正一刻,太子殿下驾跸都察院,届时詹御史等都会来,咱们得抓紧时间把咱们这里里外外打扫出来,司务厅人手不够,内务方面就交给你们照磨所了,陈照磨。”
“下官在。”
“记住,一定要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你给我盯住,明日要是殿下靴面上落一粒灰,本官都得罢了你的职。”
陈新立一挺胸膛打起包票来:“请经历放心,下官省得,一定不会出现纰漏。”
“好,那就这样,大家辛苦一日,今晚就留在这加加工。”
葛思道交代完差事也不多待,转身便走。
太子朱标要来,他们这都察院上下要忙的事海了去,光迎候的差事就够他葛思道头疼了。
葛思道一走,照磨所上下众人对视,无不看出彼此眼中的激动之情,除了陈云甫。
不就是太子吗,之前有半年经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