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挂碍?”
“为宗主平天下。”
具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也是才知道,大将军还这么会说话......不过在我看来,隐居的人也不一定是心无挂碍,也可能是快死了,所以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等死。”
笑着笑着,具荷忽然就收起笑容,眼神有些发寒的看向遏轲摩:“既然大将军这么会说话,那你可否能能与我解释清楚兵败之事?”
遏轲摩看了一眼,从门外进来了一些甲士,手中皆有锐器。
“宗主是要杀我?”
遏轲摩笑起来:“你若是杀了我,凭你手下那些蠢货,能挡得住宁王大军?”
他抬起手往外指了指:“五峰山虽险,可以宁军之善战,以宁王之杀心,你和你那二十七王十几个大将军,能赢吗?”
具荷皱眉。
遏轲摩双手抬起来:“予我镣铐,关我囚牢,我且看宗主,如何借神力退敌,若宗主真能破宁军,我甘愿赴死。”
具荷的眼神闪烁不定,片刻后,原本板着的脸又笑开了。
“大将军真是开的好玩笑,我怎么会舍得杀你?”
具荷道:“我请大将军来,是想请问大将军,是否已有破敌之策。”
遏轲摩笑道:“宗主这玩笑可是真的吓坏我了啊......宗主问我可有破敌之策,我回宗主......没有。”
具荷脸色一变。
他猛的看向遏轲摩,还没有说话,却见遏轲摩笑道:“不管是谁来指挥,都不可能有破敌之策。”
“宁军不管是武器装备,士兵素养,还是兵力配置,都远在我们之上。”
“让大楚战神武亲王杨迹句来了,给他现在我们手中兵马,他也一样赢不了。”
“但要看这个赢,是如何定义。”
遏轲摩道:“我推测,宁军必不会在此地久留,我们有五峰山之险,只要能守上两个月,宁军必退。”
听到这句话,具荷的眼神一亮。
说到神棍那一套,他最擅长,说到领兵作战这一套,他知道自己不如遏轲摩。
遏轲摩继续说道:“宁军来的时候没带多少粮草,我观察过,最多可坚持月余,我说两个月还是多说了,只要宁军一退,我们和赢了又有何区别?”
具荷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是我所看重之人,大将军,我若让你领军退敌,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遏轲摩道:“想要兵,宗主所率兵马也归我调遣,军令统一,才能调
度有方,才能令出即行,若不能军令统一,不能上下一心,守不住的。”
具荷皱眉。
遏轲摩道:“若宗主可将兵马交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宗主平安无事。”
具荷沉思片刻,回头吩咐道:“把兵符给大将军。”
手下人将调兵令符取来,双手递给遏轲摩。
遏轲摩俯身一拜:“多谢宗主信任,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来让宁军寸步难行,一个月后,宗主可将兵符收回,我以本部兵马继续守山,不出两月,宁军必退。”
“好!”
具荷大声说道:“胜负成败,我都交给大将军了。”
遏轲摩心说你交对了。
之后五天,遏轲摩正常调动兵马,并无不妥,具荷也就稍稍放心。
到了第六天,趁着具荷进山的时候,遏轲摩下令,将具荷的兵马全部调到了外围。
将他的兵马调到身边,等具荷进山归来后,才发现营地内外都是遏轲摩的队伍。
具荷知道事情不好,带手下人转身就走。
却被伏兵围困,他带人拼死往外冲杀,不得出,又转向山中突围。
只半日,具荷亲兵大部被杀,具荷身中四箭被生擒。
山下。
遏轲摩带着一队骑兵出山,到宁军大营外。
他大声呼喊,请求宁王出来相见。
李叱听闻后随即出大营,却见遏轲摩只带了几十人,在大营外百丈左右停着。
遏轲摩朝着李叱大声喊道:“宁王还请恕罪,我就不向宁王行礼了。”
他一摆手,手下人将绑着的具荷从马背上推了下去。
“我听闻,宁王与此人有宿怨,此人名为具荷,曾经的东陵道余孽。”
遏轲摩大声喊话,声音传出去很远。
“数年前,此人就曾触怒宁王,侥幸逃脱之后,还试图对宁王不利。”
“我今日把此人替宁王你抓了,我想问问宁王殿下,我能不能用此人的命,换我的命?!”
李叱只是看着,却没有回话。
遏轲摩见李叱不答话,有些心急。
“宁王殿下!”
他继续大声喊道:“我确实是杀了两个不该杀的人,但也不过是没什么影响的小人物罢了,相对来说,那两人的性命,应该远比不上这具荷。”
“我用具荷的命,抵偿了那两人的命,难道还不够?”
遏轲摩道:“只要宁王愿意放我一次,我保证以后永远不与宁王为敌!”
李叱指了指具荷:“你这样做,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遏轲摩问:“请宁王示下!”
李叱道:“你这样,就让我少了些乐趣,不如你把他带回去,给他把伤治好,我再亲自抓一次,如此一来,你把乐趣还我,我更欢喜。”
说完后李叱转身回了营地。
遏轲摩脸色大变,他喊道:“宁王真的觉得,为那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继续征战,有什么意义吗?为那两人而损伤宁军兵马,不值得吧!”
李叱也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对大营门口的宁军士兵说道:“你们告诉他值得不值得。”
门外宁军,整齐高呼。
“一日为同袍,生死两相顾!”
当日,宁军攻山。
遏轲摩下令死守,只要坚持一个月,宁军必退。
一日后,宁军破山。
遏轲摩从后山逃离,只身一人遁走,手下兵马半数被杀,半数被擒后被杀。
李叱下令,在深山中处决所有贼兵,一个不留。
出山后宣称,贼兵败逃。
一个月后,程无节不辞而别。
半年无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