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气不过地念叨完,这才看向沈金柔,质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在你小姑母家住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你爹和你娘可没本事帮你攀高枝!」
他们家还指望着沈金柔高嫁拉一把,如今能帮得上忙的也就只有两位留在西京的小姑子。
沈金柔闻言,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娘还说我!你是不知道我在袁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明里称呼我一声表小姐,实际上根本就看不上我,姑母身子不好,长年待在正院,我不去诉苦,她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昨天不就是跟袁家几个庶出小姐闹了不愉快而已,今天姑父就让人把我送回来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家即便是庶出的也是姑父的亲生女儿,我算什么?」
「岂有此理!你小姑父真的这么说?」许氏大怒道。
沈金柔有些心虚,含糊其辞道:「总归就是这么个意思,难不成我跟他女儿闹不愉快他还会偏心我一个外人不成?」
许氏越听越气,猛地起身道:「一个两个得了势就看不起我们沈家了!没良心的东西!我倒要亲自上门好好问个清楚明白!」
沈金柔一看坏事了,赶紧上前阻拦,「娘,现在小姑父也在气头上呢!您去了只怕是要吃闭门羹的。」
「我还非要去了!我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把我拦在府外!」许氏犯了执拗。
此时房门一开,两位嬷嬷一前一后进来。
为首的嬷嬷低垂着眼睛,道:「小姐避重就轻,模糊重点,误导人的本事还真是练得炉火纯青啊!」
「你什么意思?」许氏气愤地问道,对两位嬷嬷的惧意也淡了一些。
嬷嬷轻笑道:「什么意思?这话该问小姐才是,难不成夫人认为礼亲王妃和礼部尚书府会无缘无故针对沈小姐?都说做人留一线,都是亲戚,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撕破脸吧。」
许氏越听越心里越嘀咕,被沈金柔挑起的火气瞬间散了一大半,只剩下一肚子疑问。
嬷嬷又道:「既然沈小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何被送回来,那老奴就多嘴给你提示一二,赏花宴上自作聪明地在袖口缝了小抄,还在兰花园的时候偷看,被监考侍卫发现后落荒而逃,随后又在休息的时候和袁府三位庶出小姐起了冲突。
不过三位小姐说了什么,沈小姐在定北侯府的赏花宴上泼水就是不对,事后还说了一番义正言辞之言,如今礼部尚书府的名声也因此受到影响,礼部尚书夫人被气到吐血。
这一桩桩一件件沈小姐怎么不说呢?」
许氏一听袁夫人被气到吐血,瞬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脸都白了,不可置信地指着沈金柔,「你你你.....你真的把你姑姑气到吐血?」
「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原因。」沈金柔嘴硬道。
许氏气到发抖,狠狠甩了沈金柔一巴掌。
「娘!」沈金柔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似乎被打蒙了。
许氏则恶狠狠地斥责道:「你竟然隐瞒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若是我稀里糊涂地冲去礼部尚书府讨要说法,我们家跟袁家也会才彻底交恶!你一个赔钱货没什么关系,你大哥的前程还要指着袁家和王府!
混账东西!混账!早知道你这么会惹事,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没用的东西!」
许氏翻脸的速度连两位嬷嬷都诧异,莫名觉得心冷,看来母女亲情也不过如果,难怪沈金柔会被养得这般自私自利。
沈金柔被骂得抽泣不止,咬着嘴唇冲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芙也赶紧跟上。
等她追回后院,发现沈金柔早就收了眼泪,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小芙正要开口询问,嬷嬷竟然跟了过来,还说以后她们就在沈小姐身边贴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