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费礼,你是如何断定老庞,便是本王安插在齐王府的暗线?”南宫定好奇问道。
喝了口茶,李飞白回道:“身为青衣司司尉,又是齐王的死对头,不可能在齐王府没有暗线。有一段时间,我曾想把这个暗线揪出来,后来遇到百江之行,只能中断。”
“嗯。”南宫定微微颔首:“就像齐王,或许也安插了暗线在青衣司或赵王府,只是我还未揪出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却陈述一个事实。
“有暗线一事不难猜,难的是白先生如何知道这个暗线就是老庞的?”徐元忠追问。
“有两点。”李飞白决定再次卖弄自己的本事。
“其一,齐王病症形成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遗传,二是后天进食过多糖分引起。我查过资料,皇室成员包括祖上三代,并没有谁得了此病,所以排除掉遗传,只能是第二个原因。”
“于是,我将目光对准了王府的厨子,那里必定有一个是王爷的人。由于南宫山每次进食,都有试毒官试毒,所以下毒是行不通的,只能将南宫山养出甜食爱好,让其每日进食大量含糖分的食物,从而患上消渴之症。”
“消渴症是不治之症,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南宫山恐怕早已一命呼呼。”
说到这里,南宫定眼色微微震惊。
虽然他知道李飞白精于推理,但这些细节从他口中说出,如同李飞白亲身参与计划一般,毫无错漏。
“难怪。”南宫定恍然大悟:“难怪你从百江回来,困于齐王府,给我的营救计划,执行地点便是在后厨。那时你已经知道了里面有我的人?”
“不错,我生来便好奇心强。我想看看到底谁是王爷您的人?”
李飞白微微一笑,继续道:“直到孙统领所扮的送菜小厮,在齐王府侍卫的盘问下,差点露出马脚,老庞站出来解围时,我就断定,老庞便是你的人。”
闻言,南宫定嘴角不自然一笑。
“自己被困,还不忘连带查出我的暗线,费礼,你可真不容易。”
“要说到不容易,王爷您才是真正不容易。”李飞白牵起嘴角,邪魅一笑,意有所指。
“此话怎讲?”南宫定装作不知问道。
“当真要讲?”
“这里无外人,但说无妨。”南宫定大手一挥。
整理了下思绪,李飞白再次开口:“老庞是七年前进的齐王府,那时王爷就想到往南宫山那里安插暗线,所图不可谓不大,我猜,东宫南宫江那里,应该也有您的人。”
听到这句话,南宫定一愣,随后仰天长笑。
孙齐瑞算是彻底呆住了,东宫有暗线,只有他知道。
李飞白三言两语间,便揭穿了南宫定的计划。
难怪南宫定说此人恐怖,得其者便能得天下。
“齐瑞,我早说了,这件事是瞒不过费礼的,你还不信?”
孙齐瑞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道:“白先生,如果你能说出那个暗线是谁,那我算是彻底服了。”
略一沉吟,李飞白再次开口:“前东宫太保丁成华!”
“什么?”孙齐瑞双目圆睁,无比震惊。
就连一向掩饰得极好的南宫定,也是放下酒杯,怔怔看着李飞白。
“有何凭证?”他问道。
“没有凭证,只是猜测。”李飞白郎朗说道:“前东宫的人,我知道的不多,恰好丁成华是其中一个。他并不好色,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就非常奇怪。”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也是王爷您的人,这么做,是想故意抹黑东宫,一步步将南宫江拉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