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南宫青脸色一缓:“本来百江此行,是想让你在朝廷中树立声望,可惜,你并没有办得很漂亮。以这样的结局,不能说有过,但说有功,也绝对谈不上。”“陛下!”一旁的冯嵩飞,尖细的嗓音一笑,悠悠出言:“在奴才看来,至少千城阁已经平定,而且结果也不算太差。至少齐王为咱们大卫添了一股暗中的守卫力量,还不用军饷养着,何乐而不为。”仔细琢磨,南宫青觉得也有点道理,但随即他又意识到问题所在。“守卫力量?万一那赵千城哪天心情不好,再谋个反,岂不是麻烦得很?”南宫青道。“父皇,赵千城已经答应,长住皇城,想必千城阁是不敢再有所异动的。”南宫山回道。“国库吃紧,再也经不起内耗了,也只能暂时如此!”叹了口气,南宫青无奈说道。“父皇,那肖无忌?”南宫山并不打算放过他。他现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剁了喂狗。南宫青犹豫了。如果换作别人,早被他问斩。可肖无忌是南宫定的人,要动他,必须得考虑南宫定的感受。特别现在皇室出现了财政危机,万一南宫定……那是卫国所不能承受的!“传朕旨意,将肖无忌暂押天牢,待明日朝议后,再做定夺。”……青衣司大殿!李飞白被救出后,被孙齐瑞带到这里,南宫定早已在此等候。“王爷,我来了!”李飞白朝南宫定微鞠了一躬,面无表情。这一句话,蕴含着多少复杂情绪。微微一笑,南宫定并不在意。“白兄弟,没想到你我,竟然还有联手的一天?”似乎不愿意多言,李飞白只是淡淡出言:“王爷,我家人在哪?”“白兄弟放心,你父亲和弟弟好得很。”说完,他朝孙齐瑞使了个眼色。片刻后,白成山和白费义被带进大殿。“兄长。”白费义一声呼唤。“父亲,费义。”李飞白上前,抓住两人的手。随后,他眼里神色激动,有泪光闪动。又是表演的时候。“费礼,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让我们在龙凤县等你回来?为何又让什么朋友,提前将我们接走?”白成山问道。见到两人气色不错,青衣司下人对他们彬彬有礼,李飞白知道,南宫定并没有亏待他们。“父亲,此事说来话长,有空再跟您详禀。”随后,李飞白转头朝白费义道:“带父亲回去休息,我有事要处理。”“是,兄长。”白费义乖巧地将白成山搀扶下去。“呼”长出一口气,李飞白的样子,似乎做了一个决定。“王爷,我还是要多谢你,没有为难我家人。”“费礼。”南宫定也换了称呼:“我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你的家人我当然会善待。”“王爷,请问,为何这么做?”李飞白还是假装不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想必我这么做的目的,你也清楚得很。”南宫定盯着他的眼睛。并没回话,李飞白毫无畏惧,迎上他的目光,等着南宫定自己把话挑明。背着双手,南宫定走下台阶,郎朗出言:“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当时的我,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我懂了,要想让卫国一统神州,就必须解决好内部之争。”把头一仰,李飞白当然知道,这句话就是他教南宫定的。“之前,我处处以大卫利益为重,将抓捕‘白虎’放在第一要务,对齐王的一再挑衅,并没给予有力回击,我发现错了,如此下去,只会无限增长齐王的气焰,他更会肆无忌惮地对付我,如此一来,大卫只能陷入无限制的内耗之中。”听他这么说,李飞白嘴角微微扬起,道:“那王爷为何不主动退出这场夺嫡大戏呢?”“齐王虽然偶有小聪明,但眼界格局太小,大卫交给他,必然会走向灭亡。”南宫定义正言辞回道。“所以你决定,开始对齐王动手了?”李飞白再问。没有正面回答,南宫定邪魅一笑,再次盯上李飞白的目光。“你出现前,我是九鼎亲王,你出现后,茶会对弈赢了我,刘仁芳被杀,应正齐当不成大理寺卿,钱良业坐实杀人贪污,种种事件,看似巧合,实则每件事都是针对我,以致于我从九鼎降到了五鼎,如今的地位还在齐王之下,恐怕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吧?”南宫定依然脸带微笑,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王爷,你的意思是,刘仁芳是我杀的?”李飞白并没有否定后面的那些事。但刘仁芳一事,绝对不能认。事实上,他也让方庆动手,但被真正的凶手捷足先登了。如今真凶尚未查到。“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让我看见了你的非凡才能。”南宫定眼神逐渐转变为贪婪的样子。紧接着,他转过身去,毫不忌讳说道:“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不错,我要开始对付齐王,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我就要他死!”一股寒意瞬间笼罩大殿,令李飞白有些发冷。但他并没被南宫定的气势所压,淡淡回道:“你想让我帮你对付齐王?”“虽然没有你,我一样能杀得了他,但是会麻烦许多。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效力,为以后的大卫效力,咱们联手,何愁神州不定!”双手一张,南宫定身上隐隐透出王霸之气。在他计划中,招揽李飞白,绝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南宫山而已。他志在天下!这就是南宫定和南宫山的区别。可惜,可惜了!李飞白心中暗叹:之前你如果没想要除掉我,或许真会被你说动。“我有得选吗?”李飞白假装苦笑。“对,你没得选!”“我有一个条件。”“说。”“徐芊芊和方圣手被南宫山扣住了,帮我救出他们。”李飞白直接说道。“就这个?”南宫定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眼中,“白费礼”是从深山走出来的村夫,至少会提一些功利之类的要求。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