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虫体态小,若不凑近,便只看得见微光,看不见身子。
于是便成了,叶子间、水池边、石缝里……处处都有幽幽的光辉。
朱夏向前极尽轻柔的走了两步,眉开眼笑,悄声道,“嘘,阿哥,我们要安静些,不要吵到它们了。”
熊巍不答话,林间月下,只披一身清光,放下一切,笑看着她。
没有漫天流萤,这些幼虫都还是不会飞的,可是他只想要把自己看见的、最美的,能配得上她的,送给她,和她一起看尽所有。
她回转头来,水光在她身后为她镀上一层轻柔的冷光,她忽然瘪了瘪嘴,道,“阿哥,你对我太好了。”
朱夏伸手来拉他的手,把他带远了几步,遍地光辉成为了他们的背景,接着道,“一直以来,九凤倾听信徒的心意,为他们带来祥和与安宁,他们向我许愿,将我视为天神,视为信仰,我又累又麻木。”
“可正因为我是天神,我没有资格放弃神名。”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能感觉到的只有你那一颗炽热的心,我愿意为它打破禁锢与壁垒,成为你的朝阳。”
她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要哭了一般,道,“阿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的,哪怕举行族中的交接仪式只需要片刻,我都舍不得离开你。”
熊巍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道,“那就别离开,阿夏,不要再离开,仪式我陪你一同去,我不离开你,你也不离开我。”
他顺手环住她的脖子,与之四目相对,又道,“这里是萤火虫天然的栖息地,再有三两个月的,到了初夏,这些光就能在夜幕下飘摇飞舞,那时我们再来。”
“每年都来。”
“我好爱你,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他眼中流淌着浓浓神情爱意,低声道,“好吗?”
朱夏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大脑仿佛变得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也不知道自己开口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眼里的爱愈发深重,眉梢的笑更添几分。
他吻住她,只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留,多一分一秒也好。
一夜皆是好梦。
清晨的阳光兢兢业业的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新的一天,新的行程。
七人都准备好了,阵法便落在三清宫的后院里。
脚下起阵,汪文迪与瞿星言一东一西,其余人皆在阵中。
两人同时念道,“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天地自然,开我道门!”
一道金光瞬间落下,两人不敢怠慢,借张霏霏及陈月歆之力,刹那也进入了法阵之中,极短的时间,金光已然消失,原地亦没了七人踪迹。
落地之前的感觉颇像御剑飞行,乘于高空,俯视万物,身旁是万千来回灵气,头顶是道之威压。
这感觉也没持续多久,不过霎时之间,七人纷纷完成了传送。
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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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楼林立,夹岸桃花,若非远处钟塔楼上的现代装置,众人都要以为他们的法阵甚至改变了时间,令他们回到了久远的从前。
他们就落在不远处的广场角落里,定定的看着这风景。
这街道、这城市,是他们所经最古韵的一处。
陈月歆率先开口,道,“这是到哪儿了?”
瞿星言头也没抬,直接答道,“奉元。”
“怎么会到奉元来?”汪文迪发问,但脸上神色轻松,语气玩笑,道,“我还以为会落在庐阳市呢!”
张霏霏也笑道,“是了,庐阳倒真的有座蜀山,只不过是风景区。”
“别开玩笑了霏霏,赶紧找地方,时间就是生命啊!”陈月歆眨了眨眼,转而拍了一把瞿星言,问道,“然后呢?不会还要传吧?”
“再传也到不了蜀山中心,我不是说过了,天地道场,要我们自己上山。”他白了她一眼,详细解释道,“来的时候,有一团巨大的灵力与咱们的法阵相连,那就是蜀山的本源所在,我们现在落的地方,在这灵力的最西边。”
汪文迪道,“那就先往中央走吧,中央在哪?”
“叶县。”他平静答道,“到了叶县再起阵,就能到达山脚了。”
“那庐阳那个蜀山是怎么回事?”陈月歆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