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他自是十拿九稳。
铿!!
一道金光与宝剑倏忽撞上,那股巨大的威压竟将宝剑折了回来,重新落在了汪文迪手上。
“难道你只会行强抢之事?!”极具厉色的男声传来,和他那日在密林中把泥娃娃消灭后听见的那声音一致。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布衣长衫,眉目之间确有几分英气,他手里有一团金光。
“强抢?我抢你什么了?”汪文迪冷笑一声,反问道。
“你身上有与圣物同源的碎片,你敢说那不是你抢过来的?”他一脸肃穆,语气认真的差点让汪文迪自己都信了。
“笑话,此三块碎片皆是我遵天机,得友人相助,一块一块收集起来的,我何时抢过?”汪文迪看见对方手中的金光里,乃是一极其精美细致的紫砂壶,他挑了挑眉,又道,“你就是程朱明?”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一甩衣袖,有几分豪气横生,接着道,“我是不会听你胡扯的,得碎片者乃是天选之人,我不相信老天爷会选一个只懂暴力手段的人做天选者。”
“哈哈……哈哈哈哈……!”汪文迪被他逗乐了,那几分豪气倒更像是一根筋的愣头青,笑罢复又道,“可老天爷就是选我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为何认定我是以暴力服人?”
汪文迪那表情活像在说:怎么,你还能跟老天爷battle一下不成?
程朱明有些气急,但非要将他所认事实摆出,怒道,“密林中,你将我捏出的泥娃娃全数斩杀,不寻碎片,却要找离鸾的麻烦,是何道理?”
“再说九泽湖中,宝物在此已甚久,你灭杀离鸾唤出的护宝灵卫,刚刚还差点……!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
“差点?差点杀了藤原离鸾?”汪文迪丝毫不以为意,反问道。
“你……!”程朱明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继续道,“句芒大人一心护宝,全然不曾过问过碎片之事,你为何连它也不放过?这也是眼前的事实,你就是一个纯纯的暴力分子!”
汪文迪一怔,又笑了一声。
这次却是笑:眼见,果然不一定为实。
“说完了?”他摇了摇头,嘴边依旧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程朱明被他气势压住,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挺了挺胸,像为自己打气,果断道,“说完了,这些难道还不够?”
“哈哈哈哈,够,够得很。”
汪文迪挽了个剑花,语气陡然凶恶起来,“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的泥娃娃要我的命在先,你知道否?”
“藤原离鸾抢了我好友的七羽锥,更在人间为非作歹,抓活人做样本,集万恶之法,摆九灵聚阴阵,你知道否?”
“你说句芒一心护宝,可它竟铸了湖底天斩煞,令死气盘旋不去,你又知道否?”
“一介书生……”汪文迪收敛了笑容,骂道,“不,你连书生都配不上,你就是个草包!”
程朱明被这一连串的反问和那句‘草包’气得浑身发抖,辩驳道,“亲眼所见,即为事实,更何况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离鸾怎么会骗我?!”
“你如此相信她,难不成她是你相好的?”
‘相好’二字话音一落,仿佛点燃了程朱明的怒火,触碰到了这位书生心底某个不可触碰的原则和底线,当即他就变了脸色,执手中紫砂壶攻了过来,一面骂道,“无耻之徒,看招!”
这紫砂壶上还存有一丝碎片的灵力,但也仅仅只有一丝。
汪文迪敛了神色,以双剑与其碰上,程朱明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懂打斗,只是凭着手里的法宝毫无章法的乱挥乱攻,即便这法宝不容小觑,可却碰不着他一分一毫。
若不是这宝物有灵护着程朱明,早被汪文迪扎成筛糠子了。
“没想到‘眼见不一定为实’的道理,还要我来教给你这个游遍四方、阅历颇多的古人了。”汪文迪如是说了一句。
转眼间,他一转攻势,两把宝剑打的程朱明是连连后退,紫砂壶也只能堪堪招架,毫无还手余地。
壶中吐出烈火狂风,已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汪文迪不躲不闪,金光缠上金光,再度占了上风,将其抵消时,手里的宝剑便已经直直逼向了对方的喉管。
程朱明不由得大惊失色,眼珠一转,情急之下念动了一个繁复而未曾听闻的咒语,霎时间,金光大作,紫砂壶暴涨了数倍,其间发出的金光直接笼罩了他全身,随后不过一瞬,竟然将他吸了进去。
哐当!
紫砂壶完好落地,又变做原来的大小,发出一声响动,还在原地打了个滚,好像在嘲讽汪文迪拿它无可奈何一般。
汪文迪也不介意,将紫砂壶捡了起来,冲壶口道,“程朱明,你不过是一亡魂,如此行事,乃作茧自缚。”
对方并不理他,他同样嗤之以鼻,不客气道,“也罢,你很快就会明白,本尊并非打不破这壶,只是想让你亲眼见识见识,藤原离鸾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咱们走着瞧吧。”
说完,他把壶收进神识之中,又给它下了禁锢,以让它老实呆着。
汪文迪本欲上岸等待句芒的消息,可没想到这一上岸,竟直接碰见了徘徊于岸边的句芒。
现在正是早晨六七点,离九泽湖景区营业还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