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甩手之间,那老式唱片机便停止了运作,各式零件纷纷回到原本该待得位置上,意蕴深长的京剧戏曲戛然而止。
他踏步而出,与汪文迪对立与大院子里,对立于阳光之下。
“汪先生,幸得一见。”
“我本姓高,名玉绳,”他白发童颜,说话时可感底子深厚,娓娓道来,“小字月宫。”
“高玉绳?”汪文迪完全没把这名字往脑子里放,随意道,“没听过。”
“你也姓高,高槐夏那小子也姓高,你俩是……?”
高玉绳面上也同样轻松的笑着,这场本该叫人极其紧张的会面,好像变成了轻松愉悦的熟人拉家常一样。
“正是犬子。”
“哦?大爷厉害啊,”汪文迪耸了耸肩,“老婆是洋人?”
高玉绳不以为然,坦然答道,“不过义子罢了。”
“我看高槐夏那小子可对你崇拜得很,你这么说他应该很伤心。”
汪文迪的气势在这一刻竟然压了对方一头,冷声道,“义子?我看……是棋子吧。”
他向来讨厌这种戴着面具的人,一面假惺惺装作高雅之士冠以父子的名号,另一面却拿捏着高槐夏,以其为刀,手不沾血的做尽恶事。
“现在的年轻人的确太过张狂了。”
高玉绳的眼神也变了变,掩去了对汪文迪的欣赏,化作狠戾而张狂,“你们遗忘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珍贵东西的传承,都断送在了你们这种人手里,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需要清洗。”
汪文迪神识中的冥界众生相忽然颤动起来,他想起奈落之处老板曾经说过的话——
借冥界众生相,清洗阳翟。
“你确实病的不轻。”汪文迪眼神轻蔑起来,连老板那样的普通人最后都能发觉,这世界的罪恶是洗不干净的。
高玉绳这样一个显然是修炼多时的人,会不知道这一点?
“看来汪先生也理解不了我,”高玉绳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能明白群英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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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群英会准备已毕。”
“该打板唱曲了。”
他一说完,手里便在黑雾中化出一面幡旗来。
那旗子通体深紫,中央用红色勾着一朵莲花,但莲花整体却是黑的。
“化尸幡?”汪文迪嘀咕道,“尸童王未成型,你就算叫他出来,难道是我的对手?”
“中国有句古话,”高玉绳作法,将化尸幡抛到半空,手中催出两道黑光汇于其上,接着道,“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即便你识得玄阴御魂阵,又知晓七星酿血等等,却不知从你踏入极阴之地的时候,就已经进了我的圈套之中,阵法启动,那处的时间便会静止。”
“消耗自身灵力,却无处补给,但我却能使一物,在其间来去自如,不受此压制力影响。”
汪文迪想起他操控阵眼时暴起的巨大灵力,不由得眯了眯眼,“你可知随我一同前去的是谁?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当心闪了自己的老腰……”
“无论是谁,此次定叫你们损兵折将,”高玉绳毫无遮掩更加得意,“就算是四圣朱雀,我也叫她葬身其中。”
他知道陈月歆就是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