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没有时间让陈秀颜感慨那位明月馆阮原娘的鞑靼语如何,她快被年礼给淹没了。
虽说年礼是从进了腊月就开始陆陆续续收到了,但大批量的还是集中在了腊月中旬,送的也多是京城里的皇亲国戚和各府官员。
陈秀颜要收,造礼单,也要送,定礼单, 突然觉得骆明心能来京城真是太好了,陈秀颜在骆明心的协同下,处理的速度都快了。
“看来我们明心是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姑娘了。”陈秀颜有感而发,“今年过年的宴席那些就交给你张罗了。”
骆明心又惊又喜,还有些担忧,“婶婶, 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很行的。”陈秀颜夸赞道,“之前你只是跟着学习如何当家, 没有经过实操,这些事情其实多是经验累积,你多做多做就熟能生巧,考虑全面了。”陈秀颜说道,“咱们府上人口还算简单,正好能让你上手。”
“你也别担心,就算出错了也不怕,都是自家人,而且出错有时候也是好事,遇到的失误多了,做事才会越来越周到全面准确。”
“那,那我试试?”骆明心跃跃欲试, 陈秀颜认可点头。
年底府上的盘账陈秀颜直接当了脱手掌柜,全部让骆明心进行处理,所以偌大的晋王府, 下人们发现晋王世子妃十分悠闲, 喝喝茶、吃吃糕点, 偶尔写写字,每天花一定的时间遛遛娃;而文水郡君则几乎把自己埋在了理事堂。
府里主子的风向决定了下人的动向,骆明心来京城晋王府的时间还不长,仆妇、丫鬟们本就恭敬,但经了这事越发敬重她了。
“婶婶,这帐有些不对。”
骆明心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府里的账目都查看了一遍,在腊月二十一这天晚上去找了陈秀颜说自己的发现。
“哪里不对?”陈秀颜笑着问道。
“食材、木炭等的价格在京城中是多少,我让花河、花溪去街上打听过了,账目上的价格贵了一些,当然是对比采买月份来说,现在临近年关价格更高。”骆明心说道。
“你算过一共贵了多少吗?”陈秀颜接着问道。
“按理东西买的多,价格更便宜些,采买是大批量的,价格定然更公道些,就拿今年下半年的木炭来说,我觉得比我心中预估的价格贵了得有二三百两。”骆明心如实道。
“你预估的是大批量采买的优惠价,按零售这些价格可贵了?”陈秀颜问道。
“那到没有怎么贵,多个几十两到头了。”骆明心回道,她让花河、花溪去打听, 那是以某某府上这样的大户人家来打听采购价的, 自然比零售便宜, 当然零售的价格也问了,所以才会做出现在的结论。
“明心,婶婶跟你说,这当家掌中馈,特别是对待卖身的下人,有些事情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陈秀颜开始教育骆明心,“就像主子高兴了给下人打赏,下人做了出色的事也给予一定的打赏是同样的理,只要是在合适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