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但从他的自称和对自己的称呼,没什么犹豫的趴上去了,不忘过问,“你主子是哪位?”
“三皇子。”男子声音低哑道,这次是他们这些人护主不力。
陶老他们超过陈秀颜率先到的正院,主屋内放了不少炭盆,屋内温暖如春,但里头的气氛确实非常紧绷的。
“陶太傅。”三皇子的幕僚胡先生看到被人背过来的人,吃惊的五官都乱动了。
陶太傅没理他,直接越过人看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几乎没有呼吸的三皇子。
“大夫呢,大夫呢?”胡先生从见到陶太傅的事情回过神来,现在再没有比三皇子的生命安全更为重要的事了。
“来了,来了。”王典吏气喘吁吁,跟在他后面进来的背着药箱的陈秀颜倒是一点儿没事。
“什么情况?”陈秀颜脚步不停到了床边,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赤红,呼吸起伏几乎不可见,陈秀颜皱着眉头上前把脉,查看身体情况。
伸手摸了患者的脖子,比普通人肿大了不少,撬开患者的嘴,喉咙肿大的几乎看不见食道。
体温非常高,鼻尖闻到血腥味和一股子腥味,陈秀颜一把掀开患者身上的被子,胸口位置包裹着纱布,还有血迹渗透出来。
陈秀颜上手就去解纱布。
“你做什么,好不容易才止了血。”胡先生厉声上前拦住陈秀颜。
对上眼的时候,是一双不耐加冷峻的眼眸,胡先生愣了一下,他很少在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
“我是大夫,既然请我来,就不要对我的治疗指手画脚。”陈秀颜挑眉道,“希望没有下一次。”
“小胡,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陶太傅把人拉了回来,“你又不是大夫,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人家大夫的诊治方式。”
“太傅,那可是……”胡先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陶老明白。
“既然你束手无策,就不要多嘴。”陶老一个眼神把人制止住了。
陈秀颜已经拆开了纱布,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胸斜跨到腹部,伤口不是非常深,陈秀颜检查了一番确定内脏没有受损,那就只是皮外伤了。
骆闻谦是第一次近距离看陈秀颜医治病人,有些震撼,因为此时陈秀颜的神情跟平时不一样,十分专注、细致,动作灵动,仿佛对人体了解的一清二楚。
“伤口虽然长,但不伤及肺腑,不是大问题,要想好的快一些,我缝几针就好。”陈秀颜头也没回道。
“问题是他的喉咙,瞧着不是外伤?喉咙肿成这样,要么是伤寒过重导致发炎,或是喉咙内部有伤口,然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直接导致发炎,也有可能是过敏引起的,他对什么东西过敏?”
“什么是过敏?”胡先生不太明白。
陶老是听过的,也是被陈秀颜治好了过敏的,所以当即解释道,“就像我以前吃不得海鲜,一样的道理,只是我是起疹子。”
“大家请出去,属下伺候着就好。”背陶老来的年轻人开始清场,他是三皇子身边的护卫首领,从小跟着三皇子一起长大,屋里他最有说话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