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姐妹在自己面前多是或讨好,或嫉妒,但无不是避让着自己,就连堂伯、堂伯母也多是小心翼翼,就因为她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京城的那个所谓家中,更多的则是利用和谋害,想取而代之,无不虚伪,不过比起那,她是还更愿意留在府城的裴府,能随心所欲些。
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真性情的陈秀颜,她觉得日子更有些意思了。
陈秀颜一直关注着隔壁,听了几轮交谈她算是听明白了,那个所谓的什么大儒是个正常人,更喜欢的是宁佑谨,话里话外一直谈到宁佑谨那个在京城当官的叔祖父,对骆闻谦则是寒门出贵子的赞赏,这现实劲儿让陈秀颜无话可吐槽,符合正常人的逻辑,谁不是喜欢更有权势的。
就是听着骆闻谦一丝不苟的声音,陈秀颜内心没由来的有些微微涩意,心疼的。
又过了两刻钟,隔壁结束了,陈秀颜没有任何动作,开始专注的吃喝。
“不去安慰安慰?”裴六看着淡定的陈秀颜问道。
“人家说得是实话,没必要安慰。”陈秀颜道,“我真去安慰那不是变相的加以佐证,这不是让人更难受,那个还是外人,我怎么说也是内人。”
“呵。”裴六低笑出声,带着些许愉悦,“我是不是该夸赞你们夫妻俩有自知之明。”
“倒是值得被夸赞。”陈秀颜笑道,“我只是有些心疼,我家相公真拜在这一位大儒名下,有些屈才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更何况他还是这次的乡试解元,再怎么说也是极具潜力,就算是采取打压让人认清现实而进步的方式,也该在入门以后吧,第一次见面就如此……”陈秀颜摇了摇头,心里想到的还有骆明清的亲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有认识的一位大儒,非常厉害,巧了也是,正好在府城,就是不轻易收弟子,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下,能不能成就看骆解元是否入的了那位的眼。”裴六说道。
陈秀颜有些犹豫,“我得先问问他的意思。”
“嗯,明日我会让春宴去你那确定,趁早,如果人离开了,就没机会了。”
“明日一早就给回信。”陈秀颜当机立断,“我先回去了。”
“好。”
陈秀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走出天香楼没多远,陈秀颜看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的骆闻谦,他真在搀扶一个躺在地上,衣衫褴褛的老者。
王雅杰在一旁帮忙搀扶另一边。
“这是怎么了?”陈秀颜赶紧上前。
“嫂子。”王雅杰讲述了一番,“我跟子清哥从天香楼出来经过这个巷子,这位老者突然冲出来抢了子清哥手里的油纸封,把里头给嫂子你带的新鲜海虾给吃掉了。”
“吃完他就眼睛一闭躺地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秀颜第一反应是碰瓷,上前抓了老者的手腕,见到上头的疹子用力拉来衣袖,神情微微凝重,捏住老者的下巴施了巧劲,仔细看他的喉咙,捏了捏脖子,有些庆幸,好在只有红疹这个反应。
“该是过敏了,先把人带回去。”陈秀颜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