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寒心大时,是可以容忍一切对自己造成实质伤害的事情,所以,娜札的话并没有让他心里有任何负面的波动,反而让他有种莫名如实重负的感觉。
脑子里不停回忆那天晚上的人和事,夏敬寒眼里露出丝丝遗憾。
“其实,最早的我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仗着自己记忆力好,逃课,搞事是家常便饭。”
顿时,娜札瞪大了眼,要不是夏敬寒没有必要骗自己,她真的会怀疑这话的合理性。毕竟她印象里的夏敬寒,是个温文尔雅帅哥,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以前还有这种街熘子的人设。
“别想的太严重,我那时候还是儿童,不要把我和那些流氓混混相提并论。”夏敬寒一眼就看穿了娜札的心思,忍不住纠正,娜札尴尬的笑了笑,停止了乱七八糟的思考。
“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我父母没出事,那我现在大概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
夏敬寒脸上没有了笑意,严肃的看向少女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娜札,你经历过生死离别吗?”
“我......没有。”娜札有些害怕的摇摇头。
夏敬寒并未在乎娜札的表现:“生离死别是人所必需经历的事,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经历的晚些,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经历的那么早。”
娜札越来越不安,想要脱离逐渐压抑的气氛,可被夏敬寒的双眼紧盯着,让她不敢离开。
“出事那天,我记得是周六,我父母一早就去了公司,说是要完成重要指标,那天,他们本该像往常一样准时回家,可到了半夜,他们也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大概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惧。”
“寒哥,不要说了。”娜札已经完全猜到后面的故事了,看到和平日里不同,眼神阴暗的夏敬寒,娜札不由想停止这个话题。
夏敬寒勉强笑笑:“没事,我好久没和人说起这件事了,说都说了,让我说完吧。”
“那天半夜,警察找到我家,抱着我,说一切都会过去。我居然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了。车祸,对方毒驾抢道,直接把车撞击了河里。司机被判了无期,可有什么用,能把我的父母还给我吗?”
夏敬寒的眼神由怒转悲,又从悲转平静,看着好像刚才不再说自己的事一样。娜札松了口气,刚才她真的怕夏敬寒一下情绪失控了。
夏敬寒眼神恢复光泽继续说:“没过两天,我母亲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从西北连夜赶了过来。我还记得她对我说,小寒,从今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就是我家人。后来,我整整在阿姨家住了五年。”
娜札不确定的问:“这个阿姨,其实是?”
“就是熙姐的母亲。”夏敬寒毫不犹豫的肯定,娜札终于彻底确定了夏敬寒和张熙的关系,为什么这两人平日像真的姐弟一样,可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老实说,我有很多遗憾,却没怎么孤独太长时间。即使是后来一人重新回到燕京,我也很快遇到了陈老师,然后是甜甜,若云,师姐,还有无数人。不要再对我露出同情的目光,小心我会生气。”
夏敬寒的玩笑让娜札没有了心理的忐忑不安,这时大甜甜和杨宓也结束了谈话,向着两人走来。夏敬寒站起身,笑着走过去牵起大甜甜的手,惹得杨宓一阵白眼,然后夏敬寒招招手。
娜札眨眨眼,立刻凑了上来。娜札再笨也明白,夏敬寒这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