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用了读完少说要几分钟的文字解释那些腱膜、筋膜从哪来,又是怎么构成背起来极为绕口的前后上下四壁,再说明肚子里的东西又是怎么从这个结构跑出来的。
全部加起来也没一张图来得简单直白。所以大家都喜欢图,特别是简洁清晰的图,卢修斯也不例外。
他从墙角开始,依次看过,看黑色逐步铺开,由少及多,反向包裹住了少数颜色较淡的区域。
少有的几块淡色区都在下一张的图里能看到明显的缩小,接着被新出现的黑块分割化解。
还有些完全没动的白块里用不起眼的蓝色颜料点上了一点,大概是克拉夫特说的那些无法确定陈述内容真伪的病人,得到了特别关注。
其中有些蓝点随时间推移被除去,但依旧有不少卡在各个地方,看多了就觉得难受,让人想把它们抠掉。
有些东西一旦注意到,就没法从脑袋里移出去了。卢修斯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往蓝点飘,注意起它们周围的变化。这么看久了还真被他找出了点规律。
按道理来说,总体的黑块染色顺序应该是趋于均匀的,所以不会有存在太久的淡色斑。
可是有个蓝点附近存在区别,不是那种一两次的调查差异造成的区别,而是持续存在。
刚开始白块多的时候不明显,等大部分涂黑后,它就慢慢被凸显出来。
“嗯哼?”
严谨起见,卢修斯走回前几张前,反复对比了肯定了自己的发现。
那个异常蓝点周围的色块涂深速度好像有些滞后,至少是比大致平均变化率慢上了两天左右,也就是一次调查间隔的时间。
“怪哦?”
去桌上抽了几张薄纸,把淡色区的大致轮廓描出来,再标出蓝点在这个区域里的位置。
“克拉夫特,这次的图能先画这块地方吗?”卢修斯指着他在地图近中心处找到的那块区域,大致地圈了一个范围,“我有个想法,但是不肯定。”
被打断的克拉夫特看了眼他圈出的地块上的对应数据,好像不那么惊讶,“你也觉得这块颜色变化不太一样?”
“你早知道了?”卢修斯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能这么说吧,实际上不止这里,有好几个地方都有过这样的现象。”克拉夫特沿墙一路走过,信手在地图上指出好几处卢修斯刚才没发现的小块,更深更浅都有,带蓝点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它们大都没持续多久,几天就消失了,事后证明是邻里喜欢一起交流病情带来的偏差,对主观和表述都造成了影响。而这块最近才明显起来。”
“好吧,是我少见多怪了。”两手一摊,卢修斯放下纸。
纸被另一只手接过,“你把那个蓝点当中心?”
“是的,我因为我是绕着蓝点看的来着。我知道这两者大概没啥关系,要怪就怪它们太显眼了。”
克拉夫特俯身观察了一会,继续在地图上动笔,很快地单独把这片区域的新图完善了。
“并不是没有道理,卢修斯。”
一张对淡色区新的大致描边被画出,叠到之前画好的纸上,按中间的点对齐。
克拉夫特把几张纸举到阳光下,强烈光线穿过偷工减料的薄纸,把图形叠在一起。
“这个区域在减小没错,但基本是以这个点为中心缩小……好像不太好解释?”拿笔比划了一下,各个方向上的进度有近似的趋势,都没出个中心开花的黑块。
“因为这个人不仅自己不信你,还向周围的人说你坏话?”卢修斯举一反三,当即从人际关系得出解答,学习能力非常优秀。
“很高兴你学到了调查偏倚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但强行类推不可取。下次去提醒我在那边多问问好吗?”
“你可太谦虚了,我暂时还不知道谁能提醒你忘掉的事,除了忘记吃饭。”提醒克拉夫特很少有人做到,卢修斯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例外,这话听听就好。
“对了。”他敲了敲那个蓝点,好奇地问道,“这个人是谁,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制造假信息。”
“库普,就我之前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