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兰回到厨房拿了个碗,把木桶里泡好的黄豆给捞了出来。
手摇磨也就一尺见方,是个老物件儿了,摆到案板边,又找了两个盆,一个接豆渣糊一个盛水,舀一勺黄豆倒半瓢水,周慧兰轻轻转动手柄,很快,就有白色的豆糊糊顺着磨盘底部往下流起来。
一圈一圈的磨,是有些枯燥,但比周慧兰想的要轻松许多。
多半碗的黄豆,小一斤多,泡了一晚上变成两碗,磨出来的豆渣盛了满满一大盆。
周慧兰把石磨上面的渣渣都清理到了盆子里,然后在另一个盆子上面铺开细布过滤一遍,豆渣先放在旁边,豆浆直接倒进锅里,加了柴火开始煮。
不过一会儿,浓浓的豆香味儿就从锅里飘了出来,周慧兰就着勺子尝了一口,香醇回味,好喝的她舌头都要掉了。
明明什么都没放,这豆浆就能香成这样,难不成是那井水的缘故?
周慧兰不敢确信,但心里也有了八九分的肯定,如果这食材在水里一泡就能香成这样,真要在空间里种点东西出来,那得好吃成什么样?
看来自己还真是得了个宝贝。
心满意足的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周慧兰这么多天,头一回感觉到了吃饱的幸福,守着那锅子怕自己控制不住,看时间也还早,就打算先出去溜达一圈,毕竟老人孩子总不能跟她一样,光喝豆浆吧。
十几年后的鼓楼南街,不止有夜市小吃,还有后半夜的鬼市和清晨八点前的早市。
周慧兰刚从段家小门里出来,就听到旁边两个大妈在议论。
“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谁家煮豆浆了吧?”
“豆浆哪儿能有这么香,我看是红烧肉还差不多!”
“得了吧,谁家一大早做红烧肉啊,再说这会儿做好,那得几点就起来忙活啊……”
大妈一边念叨,一边使劲儿的吸鼻子,那副陶醉的样子,叫周慧兰简直不敢相信。
陆长青也闻到了那股子香味儿。
睡梦中被馋虫勾醒,他对自己一天之内频繁大开的胃口,十分的不解。
正迷糊呢,屋门从外头被踹开,陆老爷子使劲儿杵着拐杖吩咐孙子,“爷爷要喝豆浆,去给爷爷买豆浆!”
陆长青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才发现那睡梦中的香味儿,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还真的就是豆浆的香味儿!
谁家煮豆浆这么香啊!
这回不用爷爷催,陆长青自己个儿就急匆匆的跑出了门,正看到周慧兰从对面出来,想到昨晚那一碗疙瘩汤,他的肚子不受控制的闹腾起来,再一抬头,周慧兰却低着头,直朝南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