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琳抬起袖子挡住脸,低头道:“道长随我来吧。”
郭彬行了一礼,随沈仪琳去了堂屋落座。
沈仪琳端了水来,郭彬起身道谢,自己先喝了一些,剩下的倒进壶里。
沈仪琳问道:“道长要不要些干粮?”
郭彬道:“若是有,还请姑娘拿些来。”
沈仪琳拿来了些饼子,道:“我家是开米铺的,就不缺粮食。”
郭彬再行一礼:“多谢多谢,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沈仪琳轻笑:“我叫沈仪琳。”
郭彬起身道:“谢谢沈姑娘款待,郭某就告辞了。”
沈仪琳把郭彬送出门。
郭彬离开济城,当晚在城外寻一处青石坐下,闭目入定,脑海里都是沈仪琳一颦一笑。
郭彬心思:“沈姑娘待我如此好,想必是看我年轻俊美,我也念她月貌花容,此是两情相悦。我有道术在身,来无影去无踪,何不同她私会,成其美事?”
想到这里,郭彬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手捏法诀,化一阵黑风,吹去了济城当中。
却说沈仪琳在家中,正灯下刺绣,全然不知白日善举,引来灾祸,忽而窗户吹开,一阵黑风,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仪琳醒来,惊觉有人在解自己衣带,忙起身挣扎,看清身前之人,就是白日化缘的道者,不禁大叫:“是你?你干什么?”
郭彬道:“沈姑娘,你我两情相悦,何不今日就私定终身?”
沈仪琳大觉荒唐,挣扎道:“谁和你两情相悦?”
郭彬道:“沈姑娘,你白日如此待我,不是看我模样俊美?”
沈仪琳哭笑不得:“我白日不过看你是道人,心中尊敬,给了你些水米,谁知道你居然是这等奸邪之辈!”
郭彬道:“沈姑娘,这没别人,你也不用害臊。”说着便要扑上来。
沈仪琳一脚把郭彬蹬开,爬起来就跑,大呼大叫:“救命啊,非礼了!”
郭彬见沈仪琳跑远了,怀中拿来金瞳镜,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
金瞳镜一声嗡鸣,向沈仪琳放去一束金光。
郭彬只想把沈仪琳打倒,可沈仪琳肉体凡胎,本又娇弱,如何承受得住,被金光照在后心,啊的一声,跌倒在地,已是死了。
郭彬追上来,把沈仪琳翻身一看,口鼻流血,两眼无神,方知酿成大祸。
此时夜色已深,四下无人,郭彬拿剑在地上挖个坑,把沈仪琳埋了,返还山门。
七日后,夜深,亳津山上,女人阴森森的笑声忽远忽近。
恒承派李宗秀、吴继宇、杜可忠、任奎、郭彬来到山场上。
吴继宇喝道:“哪路游魂,来我毫津山作怪?”
一阵阴风吹来,沈仪琳现身,指着郭彬怒目切齿:“你害我性命!”
郭彬指着沈仪琳瞪眼:“你胡说什么?”
沈仪琳指着自己心口,探头咆哮:“是你杀了我!我给你水喝,给你干粮吃,你却要非礼我,还施法害我!”
吴继宇怒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沈仪琳尖叫:“我杀了你!”
李宗秀转头问郭彬:“怎么回事?”
郭彬慌乱道:“没有这回事!我不认识她!”沈仪琳道:“我就埋在济城南门外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