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安撇撇手,示意也没什么打不了的,转身有成了那个风风火火的大姐头了。
玉笙转身进厨房,瞧见南苛小小的身子躲在一摞柴火堆里,手里的笊篱死死挡着那被打成猪头的小脸儿。
玉笙不禁失笑:“臭小子,就这么害怕你稚安姐姐吗?”
自南苛记事以来,那稚安便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完颜云茹很少回府,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小时候他和韩歌笑调皮捣蛋可是没少挨稚安的打,而玉笙就像是稚安的倒影一般,对人对事永远是轻声细语,温柔以待,每次挨了稚安的打,南苛都会跑到玉笙房里撒娇抱怨,玉笙也从不恼,总是能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一串糖葫芦又或是一只拨浪鼓逗他开心。
南苛不语,玉笙拉起南苛的小手,穿过院儿里热锅蚂蚁一般的杂役来到稚安房里,没一会儿就寻到了她所说的胭脂水粉,一层一层轻轻的涂在南苛脸上。
南苛的小脸都快拧成麻花儿了,满脸写着抗拒,却也无可奈何,没多久,脸上的青色紫色就被遮盖光了,唯一难处理的是嘴角鼓起来的那个大包。
玉笙瞧着也犯了难,思索下:“要不这样,你待会吃饭时候先想办法自己遮住嘴角,待到动筷,抓紧把嘴巴塞满,首将大人问你就说是饿急眼了!”
南苛的小脑袋如捣蒜一般点着。
“大人回府!”只听那门外门房大喜与柱子齐声喊上一句,二人听见连忙迎出房去。
完颜云茹头戴一束发紫金冠,发丝有些已发花白,脸上刻着风霜,却是有着拦不住的豪情杀伐气,着一身淡蓝色长袍,袍上正前绣着十七部的各自图腾,围成一个圆形,双袖一袖盘蛟龙,一袖刺朱雀,腰间系着淡青色珍珠腰带,脚踩青缎黑底小朝靴,身后一将士双手托举一杆漆黑如墨的长枪,枪尖却是隐隐泛红。
完颜云茹大袖一挥,朗声间中气十足,毫不拖泥带水:“免礼!”,径直走向厅房。
南苛远远看着,脸上满是崇拜,每次见完颜云茹都是此般英姿飒爽,试问见此人,谁又敢道一句女子不如男?
“歌笑与小苛可回来了?”完颜云茹一甩袍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问道。
南苛当即跑出,全然忘了方才玉笙教他遮住嘴角的事:“姑母!”
完颜云茹定眼一瞧,当即看出了猫腻,却也不明说,轻轻点点头“不错,数月不见,小苛又长高了不少,歌笑呢?”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马蹄嘶鸣:“娘!”
韩歌笑翻身下马,眉眼间尽是笑意,跨过门槛跑进府门:“娘!孩儿方才远远便看见您的车辇了,你我母子倒是前后脚进门了。”
完颜云茹嘴角微微上扬:“既到齐,便开宴罢!”
一道道佳肴当即如鱼贯如海般被搬上了餐桌。
三人落座,听着仆役一道道菜的报着菜名,南苛却是已没了心思细听,只因他忽然想起嘴角那鼓起的大包,暗道一声: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