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要挥刀落下,说时迟那时快,微不可查的一杆银针破开风雪,刺向老者手腕,老者双耳一动,听到了银针破空而来的细微响动,可却已来不及躲闪,针尖顺着手腕皮肤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何方宵小,行如此卑劣之事!”
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自老者身后响起:“呦,方大师,不必如此气急了吧。”
老者一阵恶寒,转身望去,只见一人身着紫衣,披红袍,脸上瞧不出年岁,翘着二郎腿正歪坐在城隍庙的屋檐上。
老者眼神一凝,下意识的看向手腕,心道:此针自我面前而来,而这施针之人,却是如何能在我身后?此人若非轻功了得,能在极短时间腾挪身形,便是暗器手法出神入化,能让我完全察觉不出暗器方向,总之,必是绝顶高手无疑。
“敢问阁下何人?可也是那朝廷鹰犬前来取老夫项上人头的?”
那红袍人冷笑两声:“方大师何处此言呐?咱家身份低贱,和那些乌纱帽儿可比不了!”
老者闻言,心中也是摸清了来人身份,正是老皇帝的贴身太监大红衣秦清平,一身功夫高深莫测。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个没把儿的东西!”
秦清平眼神不可察的一冷,却是马上恢复了那张如春风和煦的面孔:“方大师,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你死到临头,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说着,手腕一抖,数根银针一齐急射而出,直奔老者百汇、膻中、人迎三处死穴,老者身形一侧,长刀一舞,眼神死死等着秦清平。
“哟,方大师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被追杀了足足两天两夜,居然还有体力能避开死穴,只可惜……”
话音未落,老者眼神猛地看向右手手腕,之间那之前被蹭破的手腕伤口竟隐隐流出黑血。
不等老者平心静气,秦清平已然纵身跃下,双指捻住一根银针,脚步快如闪电,刹那间便以达老者眉心。
“只可惜,这暗器功夫若是不辅以毒功,就仍是差了那么几分味道。”说着双指用力,银针刺入老者眉心,应声倒地。
秦清平见老者已死,弯腰拾起其长刀,那刀身上仍闪着七彩光芒,似是不甘、怒吼。
“天下十八家能以兵入梦,扰人心魄,甚至梦中杀人的本事,到今天,方家这一脉该算是到此为止了。”说着将手中长刀抛出,直向那倒地的官兵头目腰间的刀鞘,“叮”的一声,长刀收鞘,那官兵也顿时惊醒过来,环视四周,见那一身红袍顿与地上的老者尸体顿时大惊失色,单膝跪下作揖:“拜见秦公公!”
秦清平头也不回,喃喃道:“小官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公,属下余德呈,于北衙禁军中效力,领新皇命……”
话未说完,秦清平打断道“记住了,方子车是你杀的,咱家从未来过此地,他拼尽全力,死在了你们一队人马的手下。”
那余德呈还没回过神来,只见秦清平手掌一压,一阵磅礴内力席卷而来,除却余德呈目,剩下昏厥的官兵已是尽数毙命,再回头,已不见秦清平身影,唯有皓月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