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众人面现疑惑之色。
正要吩咐她们留在此地等候,又想到后世这种指东打西的把戏可不算少,微一思索道:“你们前面带路。”
言罢扭头道:“稍后你们远远缀在后面,能看到我就好。”
见如诗如画点头答应,心中稍安再回头却看到村民一脸犹豫迟疑,恼怒中伸手一指皱眉冷冷道:“就连女子尚且不怕,你等又有何惧?”
村民刹时面现羞色,对视几眼后纷纷转身在前引路。
“官人小心!”
秦慎正要催马跟上时两女同时轻呼,心中一暖间回头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她们笑着宽慰道:“放心,匈奴尚且不怕,区区乱民更无须担心。”
顺着大道前行不远,拐进一条小道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到了一个拐角处村民停下脚步道:“就在前面。”
秦慎点头侧耳倾听,隐约能听到喝骂声以及哭喊声,于是回头让云烟等人赶上来调转马头等在此处,万一情况不妙就立刻打马远逃,安排妥当后便取弓驱马拐了过去。
刚转出拐角,便见几百步外的村落晒谷坪上乱哄哄的一团,而最显眼的则是其中一人端坐马背在几名亲随的左右护卫下指指点点发号施令。
还没成事,派头倒是学了个十足!秦慎见状心中冷笑,策马慢跑上去并细细区分乱民与村民之差别。
仔细辨认下也终于看出一些乱民正在将骚乱的村民按男女分成两排,其余的则团团将他们围住以防逃跑,还有几个正在拿绳索将村民串成一排,遇到稍微不从者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而碰到稍微年轻些的妇人女子则免不了动手动脚,一时间满场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
这到底已经当了多久乱民?居然学了这么一身坏毛病!秦慎心中大怒,驱马快行。
此时乱民也发现了他,惊疑间有那数人迎了上来。
待到奔至射程范围,秦慎毫不犹豫的迅速取箭将对方一一射杀。
那头领看他箭准无比,心惊中连忙命人前来拦截,只是乱民此刻也是被他的凶狠吓住,只有寥寥几个胆大之人奉命迎上。
而此时他也已经奔至开阔地,加速中朝着最显眼之人便是一箭,及后再将迎上的几人射杀,待再也无人敢上前时喝道:“只诛首恶,余者无罪!”
满场无论村民乱民都被他先前的狠厉吓呆过去,及至他爆喝出声这才醒转过来,两腿颤颤脸色苍白的看看他不知如何是好。
“村民原地勿动,其余人丢掉兵器站到那里。”秦慎冷声说完用手指了个区域。
乱民闻言面面相觑,“哐当”一声也不知是谁最先开始,顿时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然后有人朝那边走去。
等所有乱民过去聚拢,秦慎看着地上的镰刀柴刀弓剑等等亦是不由心下黯然,旋即笑眯眯的下马道:“这就对了,诸位都是父老乡亲,又何必为难彼此。”
说完便听身后马蹄嘚嘚,回身一看原来是三女不放心他赶了过来,心中感动佯怒皱眉一瞪间却换来了三女的甜美一笑,只得无奈摇头,拔剑上前将捆住村民的绳索割断。
此时有其他村民醒悟过来,纷纷动手互相解缚,然后捡起地上兵器将乱民团团围住。
秦慎看着眼前这群乱民立时又头疼起来,拯救村民容易,可以又该如何安置乱民?
想了片刻,朝村民问道:“你等村中可有里正主事之类?”
一个五十余岁刚被解开绳索的老者迎上来拱手道:“愚夫不才,却为本村里正,多谢公子拯救本村之恩。”
秦慎回礼问了姓氏,征询道:“依杨里正来看,这些乱民该如何处置?”
“自然押往县中官府严办。”杨里正咬牙切齿道。
乱民闻言一阵骚动,纷纷拿眼紧张的看向他,秦慎微一沉吟道:“他们也不过是迫不得已之普通村民,这样似乎太严厉了些。”
“那……依公子之见该如何处置?”
秦慎思索片晌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有心想将他们带回武泉,可是这种乱民的心性不好琢磨,自己还带着三名女子,路上总不能不眠不休,万一着了道四人全部遭殃。
而如果杀了几个头目放归其他人,他们也早过惯了这种白吃白喝的日子,难保日后不再重返山林,再者当今世道,也实在没有让他们从良的土壤。
左右一番衡量,最终道:“还是依杨里正之见吧,不过如有可能,还请里正尽量劝告县府将他们打乱发往军中,里正身处边境村落,当知匈奴之患以及兵卒之缺。”
待杨里正应允下来,又让乱民指认出通风报信之人,拖过便是一剑了断,随手在尸体上擦拭着剑身淡淡道:“你等假若到了军中,还需好好改过,知否?”
乱民看他一副谈笑杀人的模样早已吓得肝胆俱颤,闻言连连点头,任由村民将他们捆住。
半个时辰后。
大道上秦慎看着被押往县府越走越远的乱民,心知如今乱民开始滋生,恐怕再要不了多久,天下——
就真的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