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狐狸还真是好福气,当初也没看它到底是公是母,若是公的,少不得给它一刀!秦慎暗地里咬牙切齿嫉妒不已。
少女观摩一阵后兴奋的将弓递到美妇眼前,“阿母你看,这种弓真是前所未见,就连材质都与我等所用大为不同,也不知何物制成。”
美妇垂首细看几眼,点头赞道:“确实巧夺天工,若非亲眼见得实难令人相信,就我看来,恐怕鲁班再世也难以造出如此宝弓。”
秦慎闻言暗暗得意,他的这把弓是后世的碳素复合弓,结构比之古代的单体弓或者复合弓结构复杂不少,更配有瞄准镜现在在他的裤袋中,可以说是集合了无数科技力量而成,虽然在后世属于流水线产品,然而对这个时代来说,当然是十个鲁班再世也难以仿制出来。
少女又细观片刻,抬手就要挽弓。
“不可!”秦慎见状连忙制止,看着她投来的疑惑目光解释道:“此弓不能放空弦,否则伤弓。”
“噢!”少女恍悟的点了点头,脸上却多了几分遗憾之色。
美妇疼爱的看了她一眼,婉言劝道:“如今心愿已了,我们总该回驿馆了吧。”
“嗯。”少女垂首微微落寞的轻嗯一声,爱不释手中恋恋不舍的将弓还给他。
秦慎接过长弓,美妇看着他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壮士将稀世宝弓如此随意外露委实有些不妥,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故而依妾身愚见,你以后还是谨慎些为好。”
“多谢夫人提醒。”秦慎拱手道谢。
美妇淡笑着微一颔首,叫上少女转身翩然而去。
站在熙来攘往的街头目视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两道靓丽倩影,秦慎心底蓦然空落落的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强烈的孤独感再次充盈内心。
这种感觉在他大一新生报到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却举目不识一人时曾经有过,此刻那种感觉再次袭来只不过是因为两个素昧平生的匆匆过客。
我怎么也变得如此矫情?难道是入乡随俗?秦慎耸肩猛晃了几下脑袋,洒然一笑收拾心情找人问到集市所在,赶去将两张羚羊皮又卖得六百铢。
趁着买卖的间隙向买主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当今物价等等,这才知道最近几年物价飞涨,米粮已经涨到千铢一石,而黄金兑换铜钱的比例,行市一斤兑换万铢,如果在黑市则可以换到一万四千铢,心中如此暗一盘算,少女给的半斤黄金也不过才值二百公斤米粮而已,不禁摇头苦笑。
若是在后世,半斤黄金怎么说也是两三万大洋,买米都能买两三吨,没想到在这却……
不过他也知道少女并未坑骗自己,在这个连肚皮都难以填饱的时代,他能够一只小狐狸卖到七千铢,恐怕也是对方宅心仁厚照顾他的结果,念及于此,对少女心生感激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对这个时代的唏嘘无奈。
“小兄是一个人来做买卖?”临到钱货交易时,买主小声的问话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秦慎含笑点头,“诺,有何问题?”
“并无问题。”买主连忙解释,接着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担忧道:“王麻子那伙人恐怕在打小兄主意,小兄还需多加提防。”
秦慎见他先瞥了一眼某处才说的这番话顿时明白过来,不过却也并未循着买主的目光望去,以免正在对面窥看他的混混知道是买主在提醒自己而令这位好心人惹祸上身,只是轻声道:“多谢兄台提醒,我知道如何应付。”
买主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忧虑并未尽去,反而似笃定他内心想法般再升起一种似劝阻又似为即将到来之事担心的复杂难明之意,却又强忍着不再言语。
秦慎冲其宽慰的一笑,同时趁着这一短暂的片刻心中也有了计较。
虽然他对这个时代并不算特别了解,但是他知道没有身份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适合惹事,特别是像他这样的来历不明之人,如果进了官府受到刁难盘查,结果将不堪设想。
而他又不能马上做出察觉对方的行为,因为那样肯定会给好心提醒自己的买主惹来麻烦,是以接过钱后仍是状若浑然不觉的埋头往大街走去。
直至转入另一条小巷,这才借着行人的掩护陡然提速快步走向大街,然而刚钻出巷口来到大街,斜刺里一个壮汉突然抢在他身前双手拦住去路,不阴不阳道:“小兄走得如此匆忙,莫不是赶着去见相好不成?”
秦慎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大街之上也敢拦路生事,惊诧间拱手笑道:“兄台说笑了,不知兄台拦我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