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燕王并不张扬,行事依旧低调。登门来贺新年的官员们,能见到燕王的少之又少。过了初八,燕王就去刑部办差了。
你说这把汉王给气的,在赵王面前怒骂燕王一通:“沽名钓誉!装模作样!虚伪至极!就他当差勤勉,上元节还没过,就跑去衙门当差做事了。这不是成心将你我踩低进尘泥吗?呸!”
赵王被肥肉挤成缝隙的小眼看了汉王一眼,叹了口气:“四弟,你什么都别说了。大哥的下场你也看见了,这一回,还不知要被关多久才能出来。如今二哥最得父皇欢心,你我都得退避三舍,私底下说话也得留神。”
“二哥执掌刑部多年,耳目灵通,你我今天说的话,明天就能传到二哥耳中。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对二哥服帖首尔。”
这番话,看似劝慰,实则拱火。
心高气傲的汉王,冷笑连连:“都是皇子,他不过比我虚长几岁。我才不怕他!”
赵王又叹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今年元日,父皇直接令二哥领着百官祭天祭太庙。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下旨立二哥为储君了。到那时候,我们对着二哥焉能不低头?”
汉王目光闪了一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赵王压低声音道:“大哥胆子也太大了。竟炮制了灭门案引二哥去平江府,又在途中埋伏刺杀二哥。亏得二哥安然无事,否则,现在不知是何等乱象。”
真可惜!
要是燕王当日死士刺死在船上该有多好。
汉王的俊脸上掠过一丝阴沉。
隔日,汉王进宫给曹太后请安,花言巧语奉承了一番,曹贵妃在一旁附和。母子两个一唱一和,将年迈的曹太后哄得呵呵直乐。
“孙儿真舍不得皇祖母,”汉王那张俊脸,在女子中无往不利,哄起八十多岁的曹太后来也一样巧舌如簧:“孙儿想一直留在京城,陪伴皇祖母左右。”
能长留京城陪伴太后左右的,唯有太子。
汉王说这番话的居心,清晰可见。
曹太后乐呵呵地说道:“皇上也舍不得你们兄弟。所以一直迟迟没立储君,将你们兄弟几个都留在身边。”
汉王索性将话说得更明显:“父皇总是要立储君的。皇祖母你看孙儿如何?”
穿着大红宫装头发银白涂脂抹粉的曹太后,眯缝着昏聩的老眼,上下打量汉王一眼:“你很好。”
汉王心中一喜:“皇祖母……”
“哀家看着,秦王燕王赵王也都好。”曹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兄弟四个,性情脾气各自不同。要立谁做太子,得看皇上的心意。哀家这一把年纪,都是快入土的人了。管不了这么多。”
“你有上进心是好事。好好当差,用心做事,你父皇定能看到。说不定,你父皇一个高兴,就会立你做太子。”
“到那时候,你就能留在京城,一直陪伴哀家了。”
汉王:“……”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总之,曹太后是不会为他撑腰了。
汉王咽下闷气,低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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