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君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祐表哥,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回吧!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三年后就和你解除婚约。绝不会缠着你不放。”
一万两,三年。
帮娇弱无助的少女逃出火坑。
从头至尾,他要做的,就是担一个未婚夫的虚名。
少年沈祐,生平第一次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冯少君十分善解人意,轻声道:“这么重要的事,祐表哥总得考虑考虑,再做决定。等过两天,我再来听祐表哥的回音。”
“这五千两银票,祐表哥先收下。”
说完,也不等沈祐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站在数米外的吉祥,快步迎了过来。
沈祐只犹豫刹那的功夫,已来不及张口。眼睁睁地看着主仆两个走了。
守在路另一边的小厮赤霄,麻溜地过来了。他看着主子手里的荷包,低声笑道:“既是表小姐的一番心意,公子还是收下吧!不过是一个荷包罢了!”
沈祐一肚子无名恼火,瞪了赤霄一眼。
赤霄后背一凉,立刻闭上嘴。
沈祐心情复杂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荷包。这荷包可真烫手!还不回去,拿着不是,扔了又可惜。
算了,还是先拿回去吧!
……
冯少君一路笑着回了闺房。
一直到沐浴更衣入睡,都是心情很好的模样。
吉祥很少见主子这般心情好,忍不住笑问:“是有什么喜事么?小姐怎么这般高兴?”
冯少君愉快地笑道:“确实有一桩喜事。现在别问,等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好吧!
吉祥很听话,果然就不问了,为主子盖好轻薄的丝被。然后去了墙角的小榻上睡下。
冯少君很快睡着了,睡得很是香甜。
知春堂里,沈祐却是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沈嘉厚脸过来蹭睡,响亮地打着鼾。鼾声本就恼人,一想到枕下放了五千两银票的荷包,沈祐头就更疼了。
要不,让沈嘉帮冯少君的“忙”?
不妥!
沈嘉热情单纯,本就心仪冯少君。刚斩断念头,不宜这般纠缠。否则,受伤难过的定然是沈嘉。
想来,冯少君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张口请他帮忙。
对了,冯少君不是有一个叫崔元翰的表哥吗?
也不行。
崔元翰是商户子弟。以冯侍郎的势利,绝不肯应下亲事。
至于他,虽然父亲早亡,却留下了燕王的恩义惠泽。此次他在锦衣大比中夺魁,得了燕王青睐,去燕王府做亲兵。按着惯例,至少是一个百户。
以他十五岁的年龄,可称得上是年少英才。日后用心当差,步步高升,不是难事。或许要不了几年,他就能在锦衣卫中崭露头角。
千户,镇抚使,同知,甚至是锦衣卫指挥使……一切都有可能。
让冯家点头这门亲事,倒不算太难。
所以,冯少君才会找他帮忙吧!
沈祐暗暗叹口气,转身向内侧,许久才有了睡意。
然后,他又做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