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自点听到李倧开口,简直欣喜异常,他当即下令:“王上有令,准备准备,开门投降!”
武骧左卫没有办法,跪地称领命。
金自点没有说完,继续下令,“即刻斩杀李时白,同时将朝中亲明官员就地拿下,献给大清,将狱中的亲清官员放出,穿戴好迎接王师!”
武骧左卫没想到金自点敢将王上的“准备准备”四个字,理解的这么广泛。但是命令已经下达,他们只好听命。
只见三个士卒将不断大喝的李时白推出房门,在门外挥起屠刀。
李倧耳中尽是李时白的怒骂,眼神却毫无光彩,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怒骂声就此断绝。李倧也清醒过来。
“金卿。你刚才说什么?就地斩杀李时白?送亲明大臣去大清军营?”
金自点干笑:“王上,宽心,臣这就去准备准备!”
李倧脑子混乱了,竟然无法开口讲话,眼睁睁的看着金自点带人出去,内堂再无一点动静。
南汉山城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群臣和士卒听到李倧的王令,哭声不断,随之而来的刀剑声更是不绝。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王,不仅要屈辱的跪在大清脚下,更要将屠刀架在自己的忠臣脖颈之上。
更让他们的悲哀的是,他们王同意了建虏要求,不仅要对着豪格三拜九叩,更要在朝鲜全国范围内剃发易服,人人都留金钱鼠尾辫子,就此脱离华夏,成为蛮夷。
一时间,哭声响彻城中。
金鎏昏迷不醒、具人垕和李时白身死,已经没有领袖人物统一指挥。虽然有大批亲明官员誓死抵抗,奈何他们掌握的士兵太少,做不到拨乱反正。
期间虽然也发生了一些有规模的哗变,但是终究被金自点镇压下去。
一些激进的大臣被当成击杀,更多亲明大臣被拿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短时间内,南汉山城中,有三四千人战死,五六十官兵被关押。知道屈辱在前的部分中立文官员,或是上吊自缢,或是自刎。
甚至有人蒙住了双眼,才自裁而死,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朝鲜即将面对的屈辱。
半个时辰后,武骧左卫前来王府禀报,“王上,山城将领全部替换,金大人已经带着一部分罪臣,先行前往大清军营!”
李倧瘫软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一切都结束了……
正午十分。
李倧在五骧左卫的簇拥下,出了南汉山城,步行来到建虏军营。
豪格骑着高头大马,立身最前,俯视朝鲜国王蹒跚的步伐。
城外,一边是趾高气昂、威风凛凛的大清铁骑,一边是垂头丧气、哭哭啼啼的朝鲜高层。
“跪!”
大清士卒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李倧带头,朝鲜文武百官跪伏在地。
他们身后的士卒和百姓,也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大片。
三四万人,跪在了一万大清士卒面前,声势壮观。
“叩!”
李倧带头,朝鲜文武百官一起,对着豪格磕了一个头。
“三拜九叩!”
大清士卒再次高呼,声音依旧震天动地,更震撼了每一个朝鲜人的灵魂。
这声命令,不是对所有朝鲜人下达的,是专门对李倧一人下达的。
在豪格看来,不论是朝鲜文武、士卒,还是朝鲜百姓,都没有资格对他行大礼。
只有朝鲜国王,才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