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廷驻是正白旗的人,他可是多尔衮的嫡系啊!”图赖不紧不慢的插了句。
“确实如此!”
洪承畴缓声道:“可是多尔衮倒台了!石廷驻同我一样,汉人降将,最懂得见风使舵。难道,他还敢出幺蛾子?”
豪格嗤的一笑,“本王量他不敢!”
洪承畴口称圣明:“我们需要担心的,根本不是石廷驻,而是镶黄旗的多罗贝勒,拜音图。”
图赖虽然不喜洪承畴,但是听到他的话,也是深以为然,“不错!镶黄旗护卫皇上,战力是有的,万一他拼死抵抗,我们即使成功,也必定损兵折将、耽误时间。”
“他必定忠心皇上,我们也难以将他调离,这事……”洪承畴喃喃。
“怎么?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三日后就要行动,洪大人这事想退?”
“我是分析事实,查缺补漏,你怎敢污蔑我!”洪承畴对着豪格百般谄媚,但是对其他人自有大清大学士的气度和架子,他直接断喝图赖,大有出手打上一拳的架势。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图赖也是大怒。
豪格和煦的摆手制止二人,并不苛责任何一人。
洪承畴的态度,他很满意。
就应该这个样子,如果洪承畴对谁都是一副谄媚相,还能显示的出摄政王的特殊地位来了吗?
大清的大学士,就应该有这种脾气、这种气势,对谁都寸土必争!但是对自己,就应该像一条狗一般,匍匐在地上乞怜。
豪格直了直身子道:“这是一个隐患,不解决,总是有后顾之忧的。”
“可否收买?”洪承畴提议。
“他已经是固山额真,在镶黄旗里,本就是半个主子,现在皇上年幼,他拜音图就是个十足的主子!收买?你用什么收买?”图赖针锋相对的反问。
“镇国公!世袭!”洪承畴沉声道。
“你好胆。大清的爵位,也是你敢染指的?”图赖爆喝。
“我乃大学士,怎么不能!”
豪格听了,清了清嗓子,制止二人争吵,“要是能解决这个隐患,本王的大业一定可成!就凭这份功劳,足够封一个郡王。”
郡王二字如同一股电流一般钻到了图赖的天灵盖,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开口道:“那让我去跑一趟吧。”
洪承畴笑笑,“这种事危险极大,万一败露,摄政王是不能承认的,游说者必死无疑。所以,还是奴才去吧!”
阿巴泰更是眼热,但是自己的身份特殊,直接去游说很不合适,又不甘心放弃一个郡王爵位,干巴巴的道:“我也可以去试试。”
豪格心里得意,这拿捏人心,也不难嘛。
“让洪先生去吧。他现在是大学士,找个由头跟多罗贝勒谈个国事,总不会惹人闲话。”
听豪格确定了人选,阿巴泰和图赖都是心灰,脸上的失落根本藏不住。
豪格早就有所察觉,轻咳一声:“入宫之功,足可封亲王!”
图赖呼了一口热气,身子又直了直,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
豪格当夜就写了几份“密奏”,第二日交给图赖等人,联络各方人马。
他们早已经将入宫计划议定,今晚又消除了各种隐患,如今更是完成封官许愿,众人都心满意足,就此散场各自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