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节这一日,葭月一早就出了门。如张冠所言,屋外的草叶上果然积了一层薄霜。
“老大,谷里来了好多人。”赵宝川见她出来,立即招手道。
“你们两个不好好的在屋里修炼,坐在这里做甚?”葭月走过去问道。
“看热闹呗,又不差昨一晚。”赵宝川不在意的道。
葭月懒得说他,沿着河谷往外看,果然见着不少人往谷里来。想是昨日就到了,只不知为何没往谷里来。再看谷里接待的人,都换了隆重的长袍,脸上更是抹了彩泥,瞧着慎重的很。据张冠所言,霜花节这一日,需得沐浴净斋不说,午时就开始举办合族的祭祀大礼,只到月出时才完。这霜花门,亦是祭祀过后才会出现,所以时间还早的很。
赵宝川忽然推了她一把,“老大,昨天那叫山子的又来了。”
葭月回过头看去,果然见着山子。他阿娘也在,手里还挽着个大篮子。
山子也看到了葭月,忙带着他娘走了过来。
那妇人并没到近前,而是快到的时候停了下来,将手里的篮子给了山子,又嘱咐了两句话,这才让他过来。
山子两手提着篮子,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山坡上。今个他没赤脚,换上了一双崭新的绸鞋不说,衣裳也是宝蓝色的好料子,头发更是高高攒起,缠着一颗透亮的红宝石。若不是他的脸还是如昨日一般的红扑扑,身形也撑不起衣裳,乍一看打扮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这是我阿爹酿的果酒,味道香甜绵软,送给你和旁边的大哥哥,谢谢你们昨日帮我测灵根。”山子吭哧吭哧的说完,这才把篮子放下。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这酒我得先喝喝看,看看你有没有说大话。”赵宝川说着就将手伸进了篮子,却被葭月拦住了。
“老大,你不会是嫌弃这凡酒了吧?要不都给我得了。”赵宝川不解的道。
葭月没理他,而是露出个笑脸,对山子道:“多谢,代我们谢谢你阿娘。”
山子却低了头,半响才鼓起勇气道:“对不起,我其实是想跟着你去天青宗的,但是我舍不得爹娘。”
“没关系,去玩吧。”葭月摸摸他的头道。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起了阿平,那小子如今也不知如何了。等她结丹了,她就往瀛洲走一趟。
山子走了后,赵宝川立即抱起其中一坛酒,这就要往嘴里灌。
汪源却拦着他道:“赵兄,给我也倒一碗。”他们先前的存酒,早在去寄灵居就喝完了。头先虽喝了已回酒,但也没喝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