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松了一口气,那两位侯爷再怎么荒唐,人家背后有太后撑腰,就算是天子都不要拿他们怎么样,如果说李桓真的像对待罗文祥几人一样对待张鹤龄兄弟,张太后那里要是能善罢甘休才怪。
其实历史上,张鹤龄、张延龄兄弟坏事做尽,但是就因为有张太后在,一直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哪怕是后来承继了朱厚照帝位的嘉靖皇帝,也只是在同张太后闹僵之后,将兄弟二人下入狱中,张鹤龄死于狱中,至于张延龄则是在张太后死后数年,嘉靖帝见张延龄不似其兄长于狱中自行了断,便下旨将其斩于西市。
所以说只要有张太后在,就算是天子都不好将这一对兄弟怎么样。
李桓带着一队锦衣卫出现在天香苑前的时候,那动静可是一点都不小,毕竟那么多的锦衣卫一下子堵住了天香苑的大门,这绝对是轰动性的事情。
再加上有着罗文祥的先例,一时之间不少看到这边动静的人都一下围了过来。
甚至就是天香苑的老鸨在看到门口的一众锦衣卫的时候也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于地。
几乎是带着哭腔冲着李桓道:“李……李大人,天香苑一向奉公守法……”
李桓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道:“本官没兴趣寻你们天香苑的麻烦,你去将寿宁侯、建昌侯二人唤来便是。”
听到李桓这么说,那老鸨不禁长出一口气,她就怕李桓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抓人,到时候她这天香苑怕是就完了啊。
本来在天香苑之中的一些官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当看到李桓的时候,许多人自然而然的想起罗文祥、韩复立之事,当时就有几名官员吓得昏了过去。
就算是没有昏过去的,也是面色惨白。
倒是几名武勋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桓等人,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奋之色。
只可惜这次李桓倒是让他们失望了,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李桓命人冲进天香苑抓人,不过即便如此,许多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来。
李桓这明显是来抓人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被李桓给盯上了。
原本在厢房之中发泄的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猛然之间被打断,登时冲着那老鸨便是一通臭骂。
不过很快就听得张鹤龄尖叫道:“什么,你说李桓就在楼下,他要见我们兄弟?”
张延龄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模样登时一张脸煞白道:“都说李桓那厮心眼小,爱记仇,而且还报仇不隔夜,他不会也想将我们给扒光了游街吧。”
显然张延龄想到了罗文祥几人的遭遇,当初他们听到的时候还以之为笑谈,可是现在似乎罗文祥几人的遭遇就要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衣服,我的衣服!”
兄弟二人发疯似得穿上衣服,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李桓派人给光溜溜的拖出去。
等到穿好了衣服,张鹤龄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有太后撑腰,努力的给自己鼓气,这才同张延龄一起下了楼。
当看到门口处的李桓正冷冷的看着他的时候,张鹤龄、张延龄二人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们可是领教过李桓的厉害的,尤其是李桓似乎根本就不怕他们,这让他们在面对李桓的时候天然的少了几分底气。
不少人看到张鹤龄、张延龄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二人的身份来,登时眼睛一亮。
李桓怎么就同这一对难缠的兄弟对上了啊。京城之中谁不知道这两位就是鬼见愁,人嫌狗厌,没有几个人想招惹这两位的。
不过越是如此,众人越是兴奋,一个是少年得志,胆大包天的天子幸臣,一个是无法无天,无所顾忌,太后的亲弟弟,这两方要是对上了,可就有热闹瞧了。
众目睽睽之下,张鹤龄、张延龄两人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心虚表现出来。
强撑着走到李桓面前,张鹤龄冲着李桓道:“李桓,你想干嘛,就算是你想拿我们兄弟,你也要先去请示了陛下和太后再说。”
众人不禁看向李桓,张鹤龄、张延龄兄弟的靠山可是太后还有天子,李桓真的敢拿二人吗?
李桓却是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同时一挥手道:“来人!”
顿时几名锦衣卫上前。
“嘶,他还真敢动手啊!”
“疯了,李桓这不是疯了吧!”
就是张鹤龄、张延龄兄弟这会儿也被吓坏了,张延龄更是本能的大叫道:“不许脱我们衣服,你要是敢,我就……我就去求见太后……”
不少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哄堂大笑。
李桓也是被张延龄的反应给搞得有些发懵,冷声道:“陛下有令,寿宁侯、建昌侯荒唐无状,责令于府中闭门思过半年,其间由锦衣卫看管,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说着李桓冷笑道:“两位侯爷,是李某命人拖你们回府呢,还是你们自己回府呢?”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李桓是有天子的旨意在手啊。
不过这些人也是暗暗感叹李桓之大胆,得罪这两位侯爷,以后还不被对方给记恨死啊。
张鹤龄、张延龄暗暗松一口气,他们是真怕李桓乱来啊,闻知只是要他们回府闭门思过,两人登时又恢复了几分底气。
昂起头来,张延龄冲着李桓道:“哼,谄媚小人,你就希望陛下能够一辈子护着你吧,不然……”
张鹤龄恨恨的看了李桓一眼,兄弟二人大步出了天香苑,上了自家马车,然后在锦衣卫的看押之下回府。
天香苑之中,许多官员不禁议论纷纷,期间不少人更是对李桓出言不逊。
虽然说没有当着李桓面,可是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众人听见,摆明了是在落李桓颜面。
突然之间,站在天香苑门口处的李桓喝道:“陈耀,点齐人马!”
当李桓一声大喝,天香苑之中的一众官员顿时吓了一跳,正个天香苑鸦雀无声,甚至就连先前对李桓冷嘲热讽的一些官员也缩着脖子,似乎这样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李桓给盯上,然后步了罗文祥、杜文、韩复立的后尘。
李桓满是不屑的扫了天香苑中众人一眼道:“一群无胆鼠辈。”
说着李桓翻身上马道:“走!”
顿时在锦衣卫的簇拥之下,李桓纵马而去,良久之后天香苑之中方才传出一众官员的咒骂声。
正德二年三月,李桓睁开双眼,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功而起。
站起身来李桓挥拳狠狠的一击之下,就听得空中发出一声爆鸣声,一拳出竟然打出了音爆声。
“龙象般若功果真不愧是密宗护法神功,竟能令我神力大增。”
李桓在皇史宬当中记下了太多顶尖的功法,最后一番思量,李桓却是选择性的修炼了九阴真经之中的易筋锻骨篇,然后又修炼了龙象般若功。
也不知是因为修炼了易筋锻骨篇导致李桓筋骨资质暴涨,又或者是因为李桓先行修炼十三太保横炼神功的缘故,他再修炼了龙象般若功之后,进境竟然是一日千里。
龙象般若功共计十三层,号称大成之后能有十三龙象之力。虽然这说法有夸张的嫌疑,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的确是一门至刚至强至猛的功法。
想那金轮法王不过是炼至十层便能轻松打死化名慈恩跟随一灯大师清修多年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又能令一身功法大成创出空明拳的周伯通不敢与之比拼掌力,便是降龙十八掌大成的郭靖、自创黯然销魂掌的杨过,对上金轮法王竟也占不了上风。
可以说练成十层龙象般若功的金轮法王放眼天下,竟无一人压他一头。
李桓知道这龙象般若功修炼起来最耗时间,理论上只要能活上千年就能将之修炼大成。
关键他也不过是修炼不到半年时间啊,竟然直接将其修炼到了龙象般若功第九层,距离第十层只有一步之遥。
十三太保横炼神功加上龙象般若功,李桓发现这两门功法相互加持之下,他一身实力为之暴涨,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是李桓想来,能够胜过他的人恐怕也找不出一两个来。
走出静室,李桓伸展了一下身躯,半年时间过去,自从上次亲自前往天香苑带了两位国舅爷回府。
许多人都等着李桓同两位国舅爷爆发激烈的冲突呢,结果没想到的是那两位无法无天的国舅爷愣是被李桓死死的堵在府中,一步都出不了侯府。
虽然说其间张鹤龄、张延龄两人几次想要从府中逃出来,但是都被李桓给狠狠的教训一番赶了回去。
至于说两人想要派人去宫中告状,后果就是但凡是敢走出侯府的下人仆从直接被锦衣卫拿下,当着张鹤龄、张延龄以及一众侯府仆从的面生生打死当场。
反正对于这些跟在张鹤龄、张延龄二人身边做下无数恶事的仆从,便是打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们了,李桓自然不会手软。
动不得张鹤龄、张延龄,侯府里那些同样劣迹斑斑的仆从他打死几个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几次下来,张鹤龄、张延龄不管怎么威逼、赏赐都没有一个人敢出府,两兄弟奈何不了李桓,又无法向太后求救,只能寄希望半年期限到了之后进宫告状,再和李桓算总账。
按说百官恨李桓要死,应该是趁着李桓同两位国舅相争时候跳出来狠狠的踩上李桓一脚才是,却是不曾想这个時候劉瑾在朝堂之上抛出了他几十项新政改革。
不得不说,李桓在看到刘瑾所推出的新政的内容的时候都不禁对刘瑾生出几分钦佩来。
总的来说,新政内容就是打击官員失职和贪污腐败、降赋税、减轻农民负担、建立官员不定期考察制度等,可谓是涉及到了国家的方方面面。
譬如针对科举考试中南方人多的情况,刘瑾便是直接限制南方人的录取比例,增加中西部举子的录取比例。
可以想象这规矩一出,南方文风鼎盛之地登时沸反盈天,刘瑾在南方之地直接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奸贼。
还有就是规定南方富庶省份的官吏不仅不能由本省人担任,就是邻省人也不行,国家的官员开始南北大对调,任职漕运总督的官员也不能跟运河沿岸的省份发生任何联系。
除此之外刘瑾为了解决土地兼并这个大问题,直接派人清理天下田亩,将隐瞒的田亩分给自耕农耕种,限制士绅和军官占田。
又从内廷和户部、兵部派出大量的官吏去清查各地的军屯、军库、皇庄、粮仓、漕粮,直接后果就是地方卫所将官怨声载道。
严厉打击贪污、瞒报的同时更是对矿山、盐铁、茶等征收高额的税款以增加朝廷的税赋收入。
可以想象,当刘瑾的这些新政被其还有其一乾党羽推出并且强行推行的时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直接的后果就是文官集团同以刘瑾为代表的阉党集团在朝堂之上斗个你死我活,这会儿哪里还有功夫去寻李桓的麻烦啊。
李桓再凶残也不过是将他们之中的倒霉蛋抄家而已,可是刘瑾,这一项一项的新政那可是奔着他们的家族根本利益去了,那是要刨了他们的根子啊。
不知道多少官员心疼自己利益受损惨重的同时,更是将刘瑾恨之入骨,想尽一切办法阻挠破坏刘瑾新政。
也就是在这种氛围之下,李桓竟是没有受到太多的打扰,尚且还有时间将龙象般若功修炼到了如今的境界。
突然李桓眉头一挑,心有所感向着远处看去,就见一道宛若鬼魅的身影飘然而来。
【第一章大章送上,求追定,求月票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