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云缭绕的天痕山之巅,星河大殿之中,也有两人讨论着莫成君的事儿。
星河大殿很是雄伟壮阔,但真要论起来,那也不过是一座大殿而已,内部空间其实是有限的。
但唯有身处其中,在那浩瀚星河的倒影之下,才会发觉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而在这星河之间,剑宗掌教华烨和四季剑尊沈锦绣迎面而立。
掌教华烨的声音悠远回荡,缥缈难测,但若是细听,似带着些不好意思:“师妹,这莫师侄的名头确实传播的远了些,也大了些,导致这几天已经不是一个老家伙来寻我了。
他们虽没有明说,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莫师侄参加这次梧桐法会。
至不济,也让他开坛讲法,他们也愿意见上一见,听上一听。
所以,这事儿吧,你看?”
四季剑尊沈锦绣的目光,并没有落到掌教身上,而是仰头望着那星空倒影,
仿佛那里蕴含着无穷奥秘,完全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
眼看得不到回应,华烨干咳了一声,打起了感情牌:“师妹啊,你也得理解一下师兄啊,这偌大的星河剑宗,好几万人,管理起来哪里是容易的?
就说这梧桐法会吧,你要是真让那群弟子上去演武斗战,还真不会怕了谁。
但这终归是梧桐法会啊,总不能全是打打杀杀,还得有丹道符篆,炼器阵法,灵植御兽等等等等。
这些个,你也是知道的,我星河剑宗虽不缺,但也没真能拿得出手的。
这一次,也是为兄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想着让莫师侄上去凑个数。
就以莫师侄的天赋异禀,怎么也能扳回一局,不会让我剑宗只落个‘打打杀杀,一群莽夫’的名头。”
说到这,他辩解道:“而且,我看师妹的意思,也没想着真将莫师侄隐藏起来。
所以,咳咳,才有了这个主意!”
直到这位在外人面前威严霸道,说一不二的天痕剑尊彻底撂挑子了。
女剑尊终于低头,看着对方,问:“所以,你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了?”
天痕剑仙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承认,承认还不行!”
女剑尊又道:“你既然承认,那就和我直说好了,为什么非得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华烨摊了摊手,无奈道:“我承认我有些私心,但咱们这位莫师侄的名声,确实已经传播的很广了。
宗内又没有下达禁令,这访道交友的,哪個不会拿出来吹上几句。
别人信不信且不说,咱们自己不是面上有光不是。
而且,你还真以为那几个老家伙没听得消息?
创法大师的名头,可真不是只在星河剑宗内有流传,我也就顺水推舟而已。”
女剑尊反问:“可你准备让莫成君去参加梧桐法会,又能做些什么?”
这是女剑尊自己提出来的问题。
她甚至没等自己的掌教师兄回答,就继续道:“梧桐法会上的较技虽不限于斗法,还是其他,但我星河剑宗唯有斗法最是犀利。
这一方面,你总不能让莫成君这位筑基上台吧?
还有丹道符篆,阵法炼器,灵植御兽这些,莫成君也从不以为这些为长处。
你让他上台,也不知是长脸,还是丢脸。
剩下的,术法神通,他倒是最能拿得出手,也最是适合。
我甚至相信,他若是参加,无人会是敌手。
但你真确定要夺这个名头?
那会不会让人笑话,我星河剑宗的飞剑,不如术法犀利?”
好吧,这一连串的反问,倒是把掌教华烨给问的有些发懵。
他一直在思考,怎么对付自己的这位‘师妹’,还真没想其他。
现在,他细细一琢磨,突然就觉得自己师妹说的,好像就挺有道理。
只是,目光一闪,他就一拍手道:“那就讲道呗?
莫师侄的大课,完全迥异于其他人的授课方式。
再加上独特的内容,随便说说,独占鳌头,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这一次女剑尊笑了,她看着自家师兄,抛出了一个极其诛心的问题:“这个确实可以。
那么,《修行本质假说》《希望密录》《风云雷法》《混元气2.0》《易筋经》《莫氏剑意根本论》一共六本密录。
您看,让莫师侄说哪个合适?”
“呃?”
女剑尊都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再次反问:“又或者,我尊敬的掌教师兄,您觉得让莫师侄说哪本密录,才不算是泄露宗门的玄功秘法呢?”
“哈?”
这一次,这位在外威严霸道的中年男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好家伙,这里面,哪个也不能泄露啊?!
这一次,着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好吧,对于以上这些,莫成君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已经到了,新神通研发的关键时刻。
应该说上次在课堂上的顿悟是极有效果的,
那时的他还处在研发的最初阶段,设计的是整个神通灵文闭环体系的整体架构。
这玩意就像是盖房子的总设计图,写小说的大纲。
老实说,莫成君是没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他把自己会的神通,包括《驱雷掣电》《呼风唤雨》《一九雷劫》,以及刚刚得到的《以假幻真》《海市蜃楼》,总计五种神通,做了最严密的肢解和分析。
这个过程相当于,他一点点的摸索并剔除了附加其上的灵文。
相当于拆除了车辆的全部附件,只余下最后的框架。
然后,他再分析和实验这些框架的优缺,作用,偏向等等,最终,再尝试自己弄出来一个框架。
老实说,这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但再大的工作量,也永远怕有人去做,去坚持,去孜孜不倦的探索。
而在课堂上的那次顿悟,就是这段时间深入研究后的灵感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