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剑尊一开口就展现了她的智珠在握。
她可不仅仅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更有详细的调查,有冷静的分析,有对于人心的把握。
莫成君微微一愣,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而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将自己的研究所得一一道来。
以对于修道一途的理解而言,莫成君差了这位剑尊十万八千里,但他从不以自己的浅薄稚嫩而羞愧。
不仅仅侃侃而谈自己的各种想法,更是边说边演绎,手中地火风水以基础术法演绎,居然也显得有模有样。
他这是妥妥的‘关公面前耍大刀’,纯粹的不自量力,但沈锦绣也并没有打断,反而听着听着,眼神越发明亮。
她发现,对方绝对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甚至对于某些基础知识的理解都极为浅薄,有明显的偏差。
但这依旧无法掩盖他言语中的亮点。
似乎,就是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他反而很有自己的想法,术法中演绎有种种奇思妙想,充满了灵性。
更难能可贵的是,好多地方明明是错误的,又或者与常识不合,但最终的结果居然是好的。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又听了数分钟,沈锦绣忍不住在某个明显的认知错误处,打断了莫成君。
她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开始了细细讲解,以她的实力地位,讲这些基础的东西,自然是一针见血,而莫成君也听得津津有味。
很多时候学习就是这样的,拐入了某个死胡同后,怎么都出不来,但旁人的一点提醒,就会给你恍然大悟的惊觉。
眼看这位清冷的女剑尊居然愿意教导,莫成君自然更加不愿放过,而是将平时积累下的各种疑问一股脑的都丢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位女剑修平时教授徒弟是怎么的,但这一刻,她表现的很有耐心。
事实上,作为四季宫的宫主,沈锦绣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教授过弟子了。
而这一次教学,纯粹是心血来潮。
可她突然发现,哪怕是她说的,莫成君都并非全盘接受,而是带着质疑的去分析理解,甚至不停的以术法做着各种推演。
而她,堂堂星河老祖的第三弟子,四季峰的宫主,登仙境的大剑修,居然在这种种实验推演中,有所收获。
这绝对是一种很奇怪的氛围,有学习,有解说,有推演,甚至还有辩论。
又是足足半个时辰后,双方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主要是莫成君的知识储备太少,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他回去吸收很久了。
这一刻,沈锦绣才回过神来,她都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凡人‘讨论’这么久的术法。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就是这个连丁点法力都没有的人,在关键时刻的一击‘火鸦’,为若离解了围。
拿起茶盏,沈锦绣微微的抿了一口,掩饰着自己的复杂表情。
而后,她看着莫成君,轻启朱唇:“很难想象,这些都是你数個月内的收获!”
莫成君也没了最初的紧张,他大口的喝着茶水,缓解口干舌燥的唇舌,苦笑道:“笨鸟先飞,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沈锦绣微微叹息:“可惜的是,关于你的问题,我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莫成君心中一沉,骤然抬头,问:“您也不行?”
沈锦绣再次开口:“你的天资不凡,更兼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我很愿意给你些帮助。
但是,这方面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顿了顿,她迎着莫成君探寻的目光,再次开口:“我纠正你一个观念,很多人都以为年过四十再去修行,只是蹉跎了时间,是寿元不足导致的。
其实,这观点不对!”
莫成君目光一凝:“那还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
女剑修微微点头,又缓缓摇头:“自大玄代夏,修行天资卓越,却没能第一时间入道者,自非你一人。
事实上,宁州太上道宗的那群疯子就曾收过一位年过四十,但天资极其卓越者。
因某些原因,他们投入了极大的资源和宝材,各种丹药几乎是不限量的提供,为的就是让他入道。
但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蹉跎数十年年,仍在引气境巅峰徘徊。
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也让大家关注到这一点,而后又有不少宗门做过类似实验,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时至今日,这其中具体缘由,还未有个明确的说法,但事实就是如此,可以说千年已降,无一人能打破这个桎梏。
而我们,称呼这种情况为‘大限’,四十即为修行大限!”
“四十大限吗?”
莫成君微微失神,好就之后,又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开口:“奇迹,总是需要人创造的,我觉得我会是那个创造奇迹的人。”
沈锦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头吐出三个字:“难!难!难!”
莫成君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表情,开口:“所以,您最终的决定呢?”
“和悟道殿相同吧!”
莫成君发问:“就是让我入外门?”
“是,这还是看你天资着实可贵,给你的机缘。”
莫成君难掩自己的失望之情,但微微沉吟后,还是站起来,躬身道:“能入星河剑宗外门,已是不知多少人渴求的仙缘,我自然也是如此。
但我这情况特殊,不知能否给些其他便利?”
“你想做些什么?”
莫成君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入藏法楼!”
星河剑宗很大,人也很多,而人多了就得有组织的进行管理,否则只会混乱。
偌大的外门由外务殿统一管理,而内门的各种堂口就更多了。
比如说颁布任务,发放奖励,获取贡献点的宗门大殿。
比如炼制灵丹妙药和培养灵植的炼药峰和灵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