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太孙八年来献计献策,亲力亲为,带头引领工商业,如今的应天城,已经丝毫不逊当年的盛唐长安,人口两百万,且更加繁华。
这让朱棣更加的放心让太孙协同太子掌朝政,不过,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太孙大婚八年,一直没有子嗣。
皇家首重传承,这件事,也就成了皇帝与太子爷的心病。
老爷子不止一次提议,再开选秀,为太孙选妃,可皆被李煜拒绝。也召集太医为太孙,太孙妃嫔把脉,也并无异常。
朱棣不知道,不生孩子,实则是李煜故意的。
大婚之时李煜年过十六,孙若微年长一些,十九,太孙妃胡善祥不过十五,大小乔当年也是刚过了判刑的年纪。
放在后世,还是个身体发育不全的孩子!
早早生子,必定影响寿命,且会影响胎儿,发育不全,落下病根。
太子爷就是这么个情况!
虽然太孙嫔孙若微身体成熟了,可李煜并不愿意第一个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
那特么是大明战神,虽说历史被篡改的面目全非,也先早就老老实实的圈禁在应天,可战神那玩意儿太恶心人了!
不过,最近半年,随着几个妃嫔年纪稍长,身体发育完全,李煜也没有再采取措施。
“呕!”正在揉捏肩膀的胡善祥忽然干呕了一下,李煜不禁微微蹙眉。
抬手抓住胡善祥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门上,轻微按压,心中便有了结果。
“恭喜夫人了,为夫辛苦耕耘半年,总算是开花结果了。”
胡善祥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禁展颜一笑:“殿下净瞎说,妾身这身子是个不争气的,八年了都未能给殿下添上一儿半女,哪能就此怀上。殿下哪里会把脉,就会拿些好话哄人。”
大婚时胡善祥还年幼,她哪里知道那玩意儿得进去才能怀上啊!这么多年李煜要么在外面,要么算着安全期,要么不走正道,她还以为这是正常的呢!
李煜也不辩解:“哈哈,你不信,下午就把太医招来请喜脉便是了。”
夫妻二人在桃树下说着话,太孙府内的宫女太监站的老远,生怕打搅了太孙殿下和太孙妃的兴致。
就在此时,太孙府里管事太监马三匆匆闯了进来。
马三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不仅协助太孙妃管理家事,更一手掌握了府里的大小产业,从最开始的白糖,一直到后来的羊毛纺织,酿酒,玻璃,石蜡等行当,不辞辛劳,打理的井井有条,深的李煜信赖。
更难得的是,马三身为太监,却并不喜好钱财。
这货与现在身居东厂大铛头的马四一样,是郑和的干儿子,求的乃是青史留名。
“殿,殿下,有两件小事。”
李煜皱眉斥责了一句:“慌什么,看你满头是汗的,说了多少次了,要稳重!这毛病这么多年还改不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是,奴婢,奴婢……”马三喘息几次,慢慢平复下来。
“怎么了,是今日的朝会上老爷子闹幺蛾子了?”
今天发生一件奇事,多年不怎么理政的朱棣,今日突然下旨,召集在京的文武百官公侯勋贵召开大朝会,还言令禁止太子和太孙参加。
皇帝召开朝会,这还正常,但不让监国的太子太孙参加,就很不正常了。有些心思诡异的,竟暗暗猜想着是不是皇帝有了换太子的心思。
可惜,太子爷压根不急,李煜也稳坐泰山。
现在的朝局,想换太子?纵使是永乐大帝也没招了!
十九年了,靖难老臣死的死,老的老,退的退,真正掌握朝政的,乃是太子太孙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便是在军中,当年幼军出身的那批将士,有兵部配合着升遣调动,已经调至京营以及九边大小卫所,成为了一个个百户、千户。
将军还是五军都督府的那批公侯勋贵或他们的子嗣,可军队里的中层军官,尤其是最能打的神机营,一大半皆出自幼军。
李煜已经不显山不露水般掌握了过半大明军权。
“陛下今日在朝会上,正式定下了迁都之事。”马三喘匀了禀报道。
“就这?也值得惊慌?迁都一事,不早就是定数了吗?”
从永乐四年开始,修缮顺天,修建长陵,开会通河,一直到去年顺天皇宫建造完成,迁都之事,朝臣们早就心中有数,那些反对者,早年间早就被杀绝了。
“禀殿下,今日朝会上,陛下正式提出迁都,六部内阁等朝臣并无异议,可偏偏有两个不知死的,竟在这个时候与陛下大唱反调。”
“嗤,谁那么不开眼?”
老爷子虽然老了,也不怎么理政,可虎威犹存,太子太孙又孝顺,不会轻易反对老爷子,老爷子依旧是那个手握天下权的永乐大帝——且年岁越大越暴躁!
“户部主事萧仪,当庭上表,言迁都后诸事不便,且弃绝皇脉与孝陵,有违天意,恐遭天谴。”
“嗯……萧仪,永乐十三年的二甲进士?”
“是,殿下好记性。”
“少拍马屁,萧仪好本事啊,当殿邀名买直,死的安详否?”李煜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这个……萧主事被拖出去廷杖致死,据说颇为安详。”马三不知如何回答,也只好顺着太孙的话答了一句,接着禀报道:“还有一人,乃今年的新科进士,兵部试主事于谦,在萧仪被拖去廷杖后,竟出言上表,言燕为金元故都,非中原之都,金祚百年,元祚不盈百,非宜都。”
“卧槽!谁!”李煜手一个哆嗦,差点没拿稳茶杯。
“兵部试主事于谦啊。”
马三不明白太孙殿下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正纳闷之间,却听太孙殿下厉声问道:“于谦人呢?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