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县西城门,四名鬼子宪兵带着六个伪军正在检查,人群排队入城。
李云龙不知从那里弄了两张阳泉侦缉队的证件,而且做得相当真,他自己是副队长,李煜则是他手下碎催。
李云龙将证件递给负责检查的伪军,面容严肃, 一言不发。
伪军拿着证,瞧了瞧李云龙。
“阳泉侦缉队的?”
“是!”李云龙不说话,李煜只得上前搭话,并给汉奸陪着笑脸。
“来河源干什么?”
“公干!顺带给平田太君祝寿。”
“哦,进去吧。”
一听是来祝寿的,而且都是同行, 汉奸何必为难汉奸呢,伪军将证件交还李云龙, 挥挥手,放行。
进了城,走不远,便是河源县最“繁华”的大街了,县里做生意的铺面大多都开在这条街上。
说是繁华,那也只是与乡下比较,鬼子占了县城,许多买卖商户都干不下去了,沿街商铺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关门停业的。
街道上人不多,而且各个耷拉着脑袋,顺着路两边走,偶尔有胆大的,悄悄抬起头来打量身穿侦缉队套装的李煜一眼,又赶紧转移视线, 生恐惹上麻烦。
“老李,凭啥你是副队长, 我就是你手底下的碎催!”俩人慢慢走着,眼睛在墨镜后面不住的观察县城的情况,为了不引起怀疑, 俩人随便扯着闲篇。
“就凭老子是团长。”
“拉倒吧,咱俩都是正团级干部,我怀疑你就是变着花的占老子便宜,你瞅瞅,一路上趾高气扬,吆五喝六的,还他娘的走在前面。”
“少扯淡,和尚他们都安排好了?”
“妥妥的,出了院子,不远就是鬼,咳咳,的驻地,政委带着四五营看家,老苏带着三个营就猫在西边的山沟里,距离不过七八里,枪响就到。”
俩人正说着,俩伪军牵着一辆骡车, 骡车上坐着一名鬼子,从俩人身后赶超过去。
鬼子和伪军嘻嘻哈哈的, 伪军极尽谄媚,鬼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着花姑娘。
李云龙皱了皱眉,强忍住动手的冲动,拉着李煜让到一旁。
继续走,路边有几个小贩,沿街叫卖。
茶楼拐角处,堆着几个麻袋,麻袋口敞着,里面是黄灿灿的小米,一名個子不高的汉子正在大声叫卖。
“小米喽,新鲜的小米喽!”
“老李,瞧见没,那卖米的汉子,练家子。”李煜扫了卖米的汉子一眼,立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县城卖米的,可不就是段鹏那小子嘛!原剧中梁山特战队的第一任队长。
“你咋看出来了,我咋就没看出来?”李云龙低声问道。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能看出啥来?”李煜习惯性损了一句,用下巴指了指段鹏:“瞧见没,装满粮食的麻袋,一手拎一个,手背发黑,有老茧,练的是手上的功夫,我估计,和尚那小子都不一定能干过他。”
听他这样说,李云龙来了兴趣,慢悠悠的走到段鹏摊前。
“老总,新鲜的小米,买米吗?”
段鹏上下打量了俩人一眼,讨好的笑了笑,伸手抓起一把小米展示给李云龙看。
“你要是跟我走,这粮食我全包了。”
“跟你走?”段鹏微微疑惑,立即拒绝:“老总,我当不了兵,也干不了侦缉队。”
李云龙眉毛一挑:“谁说让你给鬼子当狗了?”
“嗯,那您是?”一幅二鬼子打扮的人嘴里迸出“鬼子”这个词儿,这事儿蹊跷。
李云龙不说话,四下看了看,抬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段鹏面色一变:“八路?”
李云龙意味深长的笑笑:“兄弟,这都什么年月了,你还窝在家里卖粮?呵呵,但凡练武之人,身上该有血性才是!国难当头,练武之人当凭一腔热血,参军报国,你就眼瞧着小鬼子骑在咱们头上?伱能咽的下这口气?”
李云龙说完,段鹏眼中闪过意动,挣扎之色,明显动了心,可却又被什么事情牵绊着,他面露为难,咬了咬牙,终于拒绝道:“老哥,八路是好样的,八路打鬼子不含糊,可,可俺不行,俺家里有老娘,俺走了,俺娘咋办,这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俺得给俺娘送了终才行。”
段鹏是个孝子,为了奉养老娘,平日里没少忍气吞声。
“我说你小子怎么是个山药蛋脑子!”李云龙眼一瞪,抬手就敲了段鹏脑壳一下,段鹏羞愧的低下头。
“得,你呀就老老实实的给小鬼子当顺民吧,把它们伺候舒服了,好接着欺负咱们!”
李云龙说完,扭头就走,却被李煜一把拉住。
“老李,等会儿!”
“干啥?老子懒得看这不争气的玩意儿,走了!”李云龙鄙夷的瞅了段鹏一眼,吩咐道:“有话说有屁放,老子到前边的凉粉摊子等你!”
李煜这心思就类似于梁山上的松江,瞧谁像条好汉,便想赚上山来,可惜,人家不应啊!
李云龙走后,段鹏叹了口气,尽管李煜的话很难听,但他并未生气,反而是有些羞愧。
“兄弟,我战友说话不好听,你别忘心里去。”李煜拍了拍段鹏的肩膀:“兄弟,瞧你这路数,练的是内家拳吧?”
“不是,俺练得掌法。”
“瞧着不像啊。”李煜啧啧有声:“你这路子,练得倒像是从宫里传出来的那路武功。”
“相传大内皇宫有一门高深的武学,练到深处,其速度快如鬼魅,出手间电光火石,让人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门武功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