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家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又掉进老头儿的坑里了?
与此同时,槐诗终于体会到了外来者不可不品尝的瀛洲本土特色——冷暴力。
喧嚣的会场里此刻座无虚席,气氛热络,所有来自同盟的组长们都已喝着茶聊的愉快。气氛一片热烈。
唯独槐诗周围范围三米之内,冷若冰霜,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坐的笔直,目不斜视的喝着茶,除了偶尔过来添水的荒川家侍从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在这种情况之下,槐诗已经闲得抠起了脚来。
没办法,这里面信号都被屏蔽了,就连天文会的频道都受到了干扰。可倘若动用源质通讯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又太高。
早就无线电静默了。
玩手机都没办法玩。
只能看几个艺伎在场中随着演奏一同扭来扭去,看的让人想要打哈欠。
想让这里的下人给自己找本漫画来看,下人都在推脱不知道在哪儿——开玩笑呢,等会儿上面大佬讲话,你在下面看漫画,给逗乐了。
大佬一看,给你心里记一笔就算了,万一追究一下谁给这傻缺拿的漫画,那自己的小拇指头还要不要了?
很快,槐诗就放弃了
毕竟,他看漫画就为了图一乐。
但图一乐也就图一乐,要真想图一乐,还得图一乐……
正所谓一乐不成,一乐又起。
你们不陪我玩,那我就自己玩。
槐诗抬手,把下人叫来,指了指那几个扭来扭曲的艺伎和琴师,说:“给我叫一个过来,让我点个歌儿。”
等艺伎毕恭毕敬的过来之后,他捏着下巴,端详着她脸上簌簌往下掉的白粉,忽然问:“《极乐净土》会跳嘛?”
“……”艺伎愕然,摇头。
“算了,估计那些低俗的你也不会,来个高雅的。”槐诗一拍桌子,说:“跳个《天鹅湖》吧!”
“……”艺伎呆滞着,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肚子里已经开始骂人了——跳你妈卖批的天鹅湖,这货看上去长得不错,脑子是怎么回事儿?
别说她不会跳,就算跳穿着这身衣服也得能跳的起来啊。
“客、客人您还有什么其他要看的么?”
她勉强的挤出笑容,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的方向:意思是憨批你不会欣赏就算了,别挡着老娘赚钱。
槐诗还想看个二人转的,但想了一下,艺伎也就一个,转不起来,说不定连个小寡妇上坟都不会唱。
顿时索然无味,叹息着挥手说道:“你走吧。”
艺伎如蒙大赦,可算摆脱了着憨批,慌不迭的起身准备跑路,可身后的乐师却被叫住了:“喂,人家跳舞的要走,你走什么……”
槐诗伸手,指了指茫然琴师手中的三味线:“那玩意儿,借我玩一下。”
琴师本能的想要拒绝,可被那一双眼睛看着,却僵硬了一下,手指忍不住发抖。可当这个男人咧嘴微笑的时候,却又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一阵亲近和动摇。
耳畔传来小时候妈妈对舅舅说的话:孩子还小,又不懂事儿,你就给他玩一下呗……
每次这么说的时候,舅舅脸上都会露出那种‘慷慨又大方‘的笑容,让他铭记一生。
而等他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三味线,就已经被槐诗直接拔走了。
槐诗拿在手里,跟拿个琵琶一样,随意拨了两下之后,感觉不对劲儿,又伸手把琴师手里剩下的拨片给拔下来。
“哎呦,这小玩意儿,跟吉他也差不多啊。”
将三味线揣在怀中,槐诗随手试了几个音——大提琴中也有各种拨弦的技巧,上手倒是没怎么困难。
大提琴演奏那么高的等级撑着,哪里会有什么隔阂。况且,哪个玩乐器的只会玩一个啊,他小时候还跟艾晴练过四手联弹呢,想想还真怀念。
回忆着往昔,槐诗嘴角勾起了怀念的笑容。
低头,拨动了三味线的琴弦。
铮铮低鸣宛如冰块破裂的清冷声响,扩散向四面八方,令会场中的喧嚣一滞。旋即灵巧的音符跳跃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带着无比的欢乐和喜庆。
咪、唻、拉——咪、唻、唆……
如此熟悉,仿佛要刻入DNA里的前奏轻快的流淌,槐诗挑起眉毛,在这怀念的旋律中,摇头晃脑。
“Hey,young 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