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七月魔君道。
李含雪道:“你的伤势全由绝情魔功而起,只要你肯散去绝情魔功,就不必担心寿元的问题了。”
“这就是你的方法吗?”七月魔君苦笑道,“李含雪,你也是天君,应该知道踏天不易。若我散功重修,还能有重来的机会吗?”
李含雪道:“总比死了的好。”
七月魔君道:“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李含雪道:“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你说。”七月魔君道。李含雪道:“你贵为天君,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霸主,一声令下妻妾成群,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只要另取一个女子,把青凰忘了。日后再重修绝情魔功,定会少了很多
魔障。”
七月魔君神色怪异地盯着李含雪,沉吟良久之后,开口道,“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口总觉得很讽刺。”
“讽刺?”李含雪诧异道,“为什么?”七月魔君道:“李含雪,其实我听过你的事情,你是魔武门人脉的少脉主吧?你是近二三十年来的后起之秀,曾经得罪过天武宗的少宗主司马潜龙,导致爱妻苏小雅被抓,
后来苏小雅在苍蓝内院通幽峰被颂德天君所杀,为了悼念亡妻,你一直没有婚娶,直到如今。你这样一个痴情种子,居然劝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李含雪面露惊色,“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七月魔君笑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人脉的少脉主,受到八方关注,你的底细早已被人扒得一清二楚了。”
的确,李含雪在成为人脉少脉主,代替人皇处决应辰的那一刻,各方势力就已经开始调查李含雪的底细了。
李含雪过去的所有事情几乎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他生于何地,有哪些亲朋好友,跟谁有过密切来往,有哪些仇家,全都明明白白。李含雪的一生可以说起伏跌宕,被天武宗通缉、混入天武宗救师救妻、全族被天武宗天君所杀、投靠魔武门成为大魔头,有朝一日他可能还会坐上人皇的位置,号令天下
魔门,这样一个风云人物,星云大陆上那些闲着无事舞文弄墨的文人自然不会放过他。
于是他们将道听途说的事情添油加醋写成各种牵动人心的故事,通过刊物四处散播。
李含雪可能没有察觉,但实际上他在星云大陆上已经颇有名气了,就连七月魔君也读过关于李含雪的故事。“我本以为魔武门的少脉主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不到竟是你这样的天君高手。”七月魔君继续道,“李含雪,如果真如传闻所言,你痴情于苏小雅不肯再娶,想
必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婚娶之事,就不必再说了。”
李含雪默然,看着七月魔君,一股感同身受的悲苦之情油然而生。
但实际上七月魔君比李含雪还要惨。
苏小雅虽然死了,但她生前至少与李含雪心意相通,相互爱慕着对方。青凰虽然活着,但对于七月魔君来说,却是一种比死亡还痛苦的梦魇,青凰站在天堂的彼岸,高高在上,而七月魔君则是身陷在地狱的深渊,无法自拔,永远也触碰不到
青凰。她就是一个永远活着的绝望,比死掉的绝望更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