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内,回到府中的秦无衣正准备宽衣沐浴,不料瞧见一玉佩竟挂于自己身上。
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衣甲上的倒甲割破了着玉佩的绳索,这才挂了上来。
他褪去衣衫,躺入沐浴桶内,拿起那玉佩细细端详。
这究竟是那蒙面女傀、男傀……还是那陆家的姑娘陆小戎之物?
忽然,玉佩内侧一个雕花引起了秦无衣的注意,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水花微溅,水滴顺着他的肌肤滑落,顺着肌肉的线条勾勒出一道道流线来。
他举起玉佩对准烛光细细查看——
“秦?这玉佩怎会刻着一个秦字?”秦无衣越看越觉得这玉佩不对劲。
不仅刻着秦字,拿远了看,整个玉佩的花纹凸起的部分组成了一龙面。
这龙面并不明显,要转动多个角度结合来看才能勉强瞧出。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蘸了些水来,在那木质的桶边一印——
果然,水痕沾染之处,赫然现象出一副龙面来,而秦无衣的生肖——正是辰龙。
秦无衣连忙用水拭去了痕迹,心开始“突突”地直跳。
他感觉到一股热流注满全身,每一处毛孔都为之打开。
紧张、惊讶……但更多的,是忐忑。
这枚玉佩,他找了很久,没想到,竟会来得如此突然。
这玉佩究竟是谁的……
若真是那三人中的一人所有,此人定会察觉玉佩丢失,前来找寻。
可若是想要寻得此物,必然是要对此物做一些手脚。
想到这里,秦无衣轻轻施了些气法上去。
果然,一缕黑烟缓缓飘散开来。秦无衣一嗅,便知这是傀鬼的邪元气息。
不过,这气息有些异样。
虽然将这气息注入玉佩之中所施展的气法极弱,但被注入进来的邪元却藏有天于以上的命阶。
这般强烈对比,实属诡异。
若是此傀拥有如此强大的邪元,又为何气法如此只低,命阶连地于都无。
不过如此想来,此人是谁已有定数。
没想到,这个女人是这般深藏不露之辈,看来,是要好好会会她了。
秦无衣嘴角轻挑,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缕风随他手指挥动而出,从门缝处溜了出来,于府邸半空触碰到一无形的结界,那缕风与结界便顺势散开了。
再看秦无衣,竟已起身穿好了蔽膝,擦拭好上身的水渍。
正当他打算去寻里衣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窗外。
“哼,小贼来了。”秦无衣不打草惊蛇,他装作已经沐浴完毕即将离开之状。
却只是转身躲在屏风后面,藏住了自己的气法,这便让对方察觉不到房中有人。
而玉佩则是被留在了沐浴桶上。
片刻,外面的人影见房内没动静后,便蹑手蹑脚地开了门,探出个头来。
果然是她。
阿凌全然没有察觉到秦无衣的存在,以为这沐浴间已无他人,进来后直奔那玉佩而去。
“呼……还好没丢……”
阿凌拿到玉佩后,连忙擦去上面的水渍。
“看来真的是今晚打斗时弄丢的。这秦无衣,竟然还偷东西。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贼人。”
“究竟谁是贼人?”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阿凌身后瞬间袭来,她还未回过神来,只得步步后退,被生生逼退到墙边。
阿凌靠着墙角,身子侧向一边,蜷缩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去瞧那秦无衣。
“你、你不是走了吗……”阿凌声音有些慌乱。
“所以你便能潜入他人府邸——”秦无衣的声音冷而有力,一字一句仿若尖锥敲打在阿凌耳畔,“还拿走他人之物。”
“什么他人,这分明是我的!”阿凌听到这句话就急了,她转过脸来,想与秦无衣对峙。
没想到正好撞上秦无衣附身凝视。
这距离近的吓人。
刚才转身的一瞬,阿凌感觉到自己的鼻尖与秦无衣的鼻尖轻触了一下。
若是再近一点……啊,不敢想不敢想……
阿凌向下看去,想要避开了秦无衣的眼神,却又瞧见他未穿衣衫的身子——
秦无衣是习武之人,身材健而不壮,肌肉的线条恰到好处,看着有力,但绝不夸张。
宽厚的胸膛,正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一起一伏……
造孽啊……阿凌只觉脸颊发烫,不敢再看下去,索性闭上了眼。
“你说,这玉佩是你的。”
秦无衣一把夺过阿凌手里拽着的玉佩,阿凌猛然睁开眼来,下意识想去抢,却怎么也够不着。
“你……”阿凌一琢磨,决定施法去拿。
可她这点修为,哪里是秦无衣的对手。
秦无衣见她转动手腕想要施展气法,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其按在了墙上。
“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动歪心思。”秦无衣脸上依旧毫无情绪,语气也是冰冷到了极点。
阿凌心知自己已无任何反手之力,只得点点头道:“您老问吧、问吧,小的尽力答之……不过先说好,隐私问题除外!”
“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应该是我亲爹娘给的,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陆昌远?”
“不……这事儿太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之这玉佩真是我的,你就还我吧……”
阿凌向秦无衣做出夸张的祈求模样,还眨巴眨巴了眼睛。
这次换秦无衣避开了阿凌的目光。
要是换做以前,这女子在他面前做出这般夸张姿态,他定是心生厌恶的。
可此时为何……他轻轻吞咽了一下,调整了状态,继续抬起眸子问道:“必须解释,否则,取你性命。”